他想问她,是不是真的—— 对周初行动了心。 耳畔静默涌动,江歆宁没有避开来自眼前男人的打量,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想知道。 也或者这个问题,是她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 “我不知道。” 江歆宁说。 她垂下眼,整个人透出几分沉寂。 “二哥,我没想跟他有什么。” 再开口时,江歆宁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霍景田噙着几分忧心的眸子,不由勾起抹笑来:“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对他动了心,我也明白,这只是我一个人事。” “我跟他之间,没有结果。” 江歆宁语气坚定道。 霍景田却说:“如果他也对你有意呢?” “如果他告诉你,他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呢?” 浅淡的灯色下,霍景田问的逼仄。 “不可能。” 江歆宁脱口而出道,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就算有一天真喜欢上了一个人,也绝不会主动开口告白。” 哪知霍景田听完这话,却是低笑了声。 像是庆幸,又像是有些失落。 因为他的宁宁,选择了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宁宁,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 密闭的屋内,霍景田嗓音呢喃道。 而后,却又释然道:“不过没关系,这样也好。” “你只要明白,你们不合适就对了,二哥只希望你平安幸福,而不是看你被卷入周家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 从包厢出来时,两人像已经解开了心结。 可江歆宁却明白,周初行这三个字,并不那么容易从她心底抹去。 “聊完了?” 蓦然的男声响起,江歆宁才恍惚抬眸。 对上男人冷寂的眸,她不由微微一怔。 喜欢…… 她喜欢他吗? “江歆宁。” 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的女人,周初行眉头轻蹙,又喊了声。 不远处的人群中,霍景田正朝这看来。 “聊完了。” 终于,江歆宁开口道。 无视男人眸中的关切,她神色镇定的开口道:“周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先离开吗?” 宴会厅内,人声涌动。 而此时江歆宁,却对这个名利场没了任何兴趣。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但她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想远离这里透口气。 或许这样,盘亘在她心头的很多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周初行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甚至都开始后悔,刚才他是不是不该放她走。 江歆宁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们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来这的目的。” “周总,虽然我很想帮你,可我能力有限,就只能帮到这儿了。” 江歆宁说着,一点点推开了男人紧抓着她的手。 他们的开始,本就是个错误。 如果能做回最普通的关系,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看那个余曼丽对你很有兴趣,如你真觉得正大集团有问题,她或许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只不过——” “我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所以你也要小心她。” 离开前,江歆宁给出了她的建议。 冷月清寂,如霜寒般打落一地。 会所外,江歆宁深吸一口气,眉梢见浸着疲惫。 正当继续准备往外走时,却听身后一阵脚步声追来,而后她便听到男人说:“重要。” “你刚才跟霍景田聊了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 江歆宁脚步一滞,没敢转身。 夜风拂面,吹得她眸眼湿润。 她僵着背脊,听着身后男人一步一步,越发的走近她…… “江歆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摇曳的廊灯下,周初行绷着张脸,少见的执拗。 江歆宁握着掌心,又陡然一松。 “周总,你这么穷追不舍,会让我以为,你喜欢我。” 夜色深浓,江歆宁嗓音沉沉。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无法具象她此刻心中的感受。 她只知道,刚才有那么一刻,她心中情潮澎湃,几乎控制不住。 四目相对,彼此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周初行喉结滚动,几欲开口。 他想问她,究竟知道他是谁吗? 究竟知不知道在那份结婚证明上,撰写的到底是哪两个名字。 “你想知道霍总对我说了什么,好,我可以告诉你。” 这边,江歆宁再次开口道。 她避开男人深邃的眼,而是望向了远处茫茫无边的夜色。 “他说,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我靠近你,只会伤害我自己。” “所以,我应该离你远一点。” “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说完,江歆宁还笑了两声。 可这笑声里,她只品到了一种苦涩的滋味。 “周总,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所以——” “我真的该走了。” 偏头看向身旁男人,江歆宁这么说道。 耳畔沉寂,她扬了扬手:“你赶紧回去吧,还有很多人在等你,不必为了我这种小人物而浪费时间。” “你不想听听我的回答吗?” “什么?” 江歆宁一怔。 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男人俯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耳根处:“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而我的答案是……” 尾音落幕,唇齿交缠。 会所门口,冷风习习。 却只有那一弯冷月见证了这热烈的一幕。 夜半的酒店内,江歆宁是被一声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赤着双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几乎是偷偷摸摸的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