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和姜暖坐着马车追了上去,行不多远,就看见了那辆车。
那车走得也不算快,徐春君叫车夫不远不近地跟着,免得打草惊蛇。
姜暖心里头着急,问道:“接下来怎么办?那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
徐春君道:“现在说不好,咱们姑且跟住了,到时候见机行事。”
姜暖只好忍着不说话了。
此时天色渐渐放亮,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但多是出城烧香和进城卖菜的。
又走了一段路,姜暖还是绷不住了,急道:“徐姐姐,人多了,万一跟丢了怎么办?”
徐春君道:“我也这么想的,万一进城就更不好跟了。”
于是向赶车的吩咐道:“快走,假装收不住撞上去。”
她打算用这个办法牵制住对方,再见机行事。
这时路上已经有行人,不怕他们狗急跳墙了。
车夫听了便猛地挥了几鞭子,马儿快跑起来。
路上的行人连忙躲避,有人骂道:“一大早赶去投胎吗?还是家里有人快咽气了?!”
徐春君和姜暖坐在车里,只觉得车猛地往前一耸,又往后闪了一下。
知道是撞上了。
“哎,对不住,对不住!马了毛。”车夫向另一辆车上的人道歉。
“小心点儿啊!”那辆车的车夫不乐意地说。
“看看碰坏了哪里。”徐春君他们的车夫陪笑上前。
“不用了,”那人显然不想纠缠,“算我倒霉。”
说着就要走。
姜暖当然不能让他们离开,从车里跳出来大声道:“别走!”
那车上的人吓了一跳。
随后徐春君也撩起车帘道:“我们可不占人的便宜,看看损坏了什么,照价赔给你们就是。”
那赶车的见她们是两个年轻小姑娘,心里头的忌惮不免减轻了许多,十分礼貌地作了个揖,说道:“多谢二位姑娘了,我这车没事的,倒是连累二位受惊了。我们还有事,就不耽搁了,二位姑娘也请自便。”
“车没事,人有没有事呢?”姜暖说着就去掀车帘。
徐春君留意到那车夫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想要过来阻拦,却被自己这边的车夫给挡住了。
这时从车帘里头钻出个妇人头来,她两手从里头捏紧了,让人无法窥探到车内还有什么人。
“我家主子病了,见不得风,急着到城里去看郎中呢!你们别耽误了我们的要事。”那妇人四五十岁,脸上满是横肉。
说完又叫车夫快走。
姜暖急得就要去拉她,被徐春君制止了。
“这位妈妈,不知你主子得的是什么病?我略通医术,不如给瞧瞧。”徐春君神情自若地扯谎。
“不必了,我们已然跟人家约好了。”那妇人很不耐烦,看样子若不是怕起冲突耽误事她早就撒起泼来了。
“妹妹,你的镯子怎地不见了?”徐春君拉过姜暖的手,悄悄捏了捏说,“刚刚还在的啊!”
姜暖会意,忙说:“是啊,可能刚才撞车的时候跑到他们车上去了,我得找找!”
这理由甚是蹩脚,慢说刚才撞车的时候她们在车里,两辆车都撂着帘子,便是打起车帘来,也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
徐春君也不管这理由说不说得通,大声喊道:“你们偷东西!快还回来!”
绿莼和坠子也跟着喊,一时间许多路人都围拢过来。
那辆车的人更急了,恨不能拿刀杀人。
姜暖看得有些心惊,暗道多亏听徐春君的话没在人少的时候发难,否则还不知会怎样呢!
“别听他们胡说!我们可没有偷他们东西!”车里的妇人吼道。
“那就让我们搜一搜!”绿莼道。
“是啊,若真是冤枉了你们,我们双倍赔偿就是。”徐春君道。
“放屁!我们主子在车里呢!得了病不能见风。你们这是要杀人!”这婆子不是省油的灯。
围观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徐春君的目的是把这辆车截住,既然已经达到目的就得再想别的办法。
其实她也不是真要把车帘打开,如果里头的人真的是岑云初的话,只怕还会惹来非议。
这时人群外围过来了一队人马,徐春君一看眼睛就亮了。
来的人是定北公霍恬,徐春君见过他几面,知道他是有名的“冷郎君”。
不过他位高权重,有他出面,定能镇住这几个宵小。
她本欲上前,却发现霍恬直直看着姜暖,便推了推姜暖道:“快去求霍公爷帮忙!”
姜暖是个胆子大的,此时更是为了救人,便一边挤出人群一边向霍恬道:“公爷留步!”
霍恬出城是有公事,他勒住了马却不下来,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姜暖在心里骂了一句“死人头”,扯住他的马缰绳不放,说道:“霍公爷帮帮忙!”
霍恬的随从们无不震惊,心说这小姑娘胆子肥呵!还敢往他们公爷跟前凑,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在霍恬这里受了冷遇,悔不当初吧?
可比这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霍恬居然下马了。
这可把随从们吓得够呛,按照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