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士兵听命,将鲁老先生按压在了城楼上。
鲁老先生惊声大喊,撕心裂肺,“我一心一意为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切莫不要被奸佞小人所蒙骗啊……”
盛唐太子看着鲁老先生那惊恐的样子,紧抿着唇。
这些年鲁老先生跟在他的身边,兢兢业业,确实是为了他思虑颇多,如果不是出了这次的事情,他甚至还想过日后为鲁老先生博一个功名。
余先生走上城楼,瞧着太子殿下的样子,心里便知,太子殿下这是犹豫了,但是他更加清楚,如鲁老先生这样善于自作主张的人,若继续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不单单只有利更还有弊。
“太子殿下。”
还没等余先生开口,苏澄映的声音便是再次传上了城楼。
盛唐太子听见苏澄映的声音,浑身不觉一震,朝着城门口望去时,心里已然知道苏澄映想要说什么了,“昭和公主的好意我明白,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昭和公主几次三番开口进言,莫不是想要连我的主也一并做了?”
苏澄映听出了盛唐太子语气的不满和不耐烦,却未曾打退堂鼓,反而坦荡明言,“若我当真有僭越的心思,便不会等到太子殿下前来了。”
盛唐太子梗了下,下意识地就是朝着已然将锦寒松绑的天依和坠儿看了去。
他一路被天依背着而来,自然清楚天依的轻功有多好,怕是盛唐皇宫里的那些暗卫也没几个人能敌得过的。
再说那坠儿,一脚能将鲁老先生踹出三米远,岂又是善茬?
如果苏澄映当真只是为了救人而来,大可以直接抢人就走,想来就凭青阳的兵力,是根本阻拦不住的。
苏澄映瞧着盛唐太子的脸色有些许缓和,才顿了顿继续又道,“我不敢置喙太子殿下身边人的忠心,但想要跟随在太子殿下忠心并非是优点,而是必须!若连忠心都做不到,便根本不配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
“人人都说自己为忠,但什么又是忠?”苏澄映臻首微昂,上前一步,“忠于国者,方需敢于牺己只愿日月换新天的豪情!忠于人者,则要懂得舍愚弃逆,以忠言逆耳匡扶君路正直坦荡的决绝!”
余先生惊愕而愣,虽然他心里清楚,苏澄映步步紧逼,不过是不想给鲁老先生留活路罢了,但他却不得不佩服苏澄映的口齿伶俐。
盛唐太子被苏澄映的几句话,震得倒退一步。
如果要是别人同她如此说,他只当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但从记事起便听闻苏家军骁勇善战,宁死不退的他心里很清楚,无论苏家为了什么问斩,但苏家只要活着一日,便做到了忠国!
再说苏澄映,一个本应该对盛唐隔心,甚至对盛唐恨之入骨的人,却在青阳疫病时挺身而出,哪怕被鲁老先生陷害逼迫,心里之中怀揣着大局……
这样的苏家,这样的苏澄映,哪里又是他可以反驳否认的?!
“那罪臣之女不过就是妖言惑众,太子殿下明鉴啊,太子殿下……”被按在城楼上的鲁老先生,还在大喊不止着。
盛唐太子缓缓转眼看向鲁老先生,沉声道,“动手。”
早已举起宽刀的士兵听令,毫无犹豫地朝着鲁老先生的脖颈砍了去。
“唰——!”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与此同时,站在城楼下的百姓们高声呐喊,欢呼不止。
“稍后继续封锁住青阳城。”盛唐太子看向城楼上的士兵吩咐道。
“是。”士兵齐声领命。
盛唐太子又看向余先生叮嘱道,“余先生你且留下,今日之事切记要封锁住消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绝不可让青阳的百姓提及昭和公主的名字。”
余先生知道,太子此番做法是在保昭和公主,毕竟眼下昭和公主身份特殊,若此番消息如实传回上京,对昭和公主只有弊而没有利。
“吱嘎……”
城门口处,随着厚重的城门缓缓被推开,在盛唐太子的亲自护送下,天依几人平安走出了青阳城。
苏澄映瞧见盛唐太子并不意外,既然他已下令封城锁住消息,她再是踏足青阳城便不大合适了,但是盛唐太子既然决定与她合作,却还有许多的事宜需要细细商议敲定。
“我送昭和公主回成周。”盛唐太子轻声道。
苏澄映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子殿下上车吧。”
为了不打搅到二人的谈话,坠儿很是自觉地跟天依一同坐在了车辕上,只有身上有伤的锦寒同苏澄映和盛唐太子一起坐在了马车里。
随着车轮撵动,苏澄映当先开口道,“疫病一事多有蹊跷,还请太子殿下派人仔细查找源头,如此才好防患于未然,防患于人心诡计。”
“此事我自会放在心上。”盛唐太子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苏澄映问道,“我早知澄映与我合作,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苏家军的安置,且今日我又承了澄映如此大的情,自当理亏,澄映若有任何请求大可明言。”
没有旁人时,太子还是喜欢称呼她的名字。
“我需太子殿下派人细查当年我父亲的事情。”苏澄映如此的大费周章,目的当然不会只有一个,既然盛唐太子开诚布公,她自然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