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管事的帮忙下,翻身上马的严绍辉见此,吓得脚下一滑,险些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好在管事的眼疾手快,慌忙将人推上马背后,连忙吩咐道,“快,快走!”
苏澄映瞧着严家一行人的行色匆匆,无声地给天依使了个眼色。
天依轻轻颔首,随即朝着严家的队伍飞冲而去。
速度之快,肉眼根本难以捕捉。
管事正张罗着让众人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想到一回头的功夫,就瞧见天依正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手中还握紧着严绍辉身下马匹的马绳。
管事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想干什么?”
“我们公主殿下我说得清楚,今日只是来贺喜的,严家管事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张妈妈皮笑肉不笑的托着装有金簪的盒子走了过来,在路过管事的时候,似无意踩在了管事的手背上。
管事疼得龇牙咧嘴,都是翻起了白眼。
张妈妈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来到严绍辉的马匹前,“这是我们公主殿下赏赐给新娘子的大婚之礼,还请严家公子将新娘子搀扶出来吧。”
“我,我……”严绍辉纠结地朝着管事望了去。
张妈妈见此,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严绍辉的视线,再是开口道,“这可是我们公主殿下的一番心意,也是老夫人对新人的一丝祝福,严家少爷迟迟不肯带着新娘子来接礼,难道是打算连老夫人也不认了?”
东方家老夫人,当今的雅蓉公主,那可是成周的定海神针!
当初雅蓉公主刚刚被册封后,便是亲自带着先帝的赏赐回到了成周,为百姓们建医馆建学堂,哪怕到现在,成周的百姓们仍不敢忘雅蓉公主的恩情!
百姓们见严绍辉还愣在马背上,微微皱起了眉头,无不是催促着他赶紧带着新娘子出来接礼。
管家见此,急的开口道,“不……”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给说完呢,便是被天依给搀扶了起来,顺势点在了他的哑穴上。
严绍辉见管事只是不停地对着他挤咕着眼睛却没有开口阻止之意,便当管事是同意了,这才翻身下马,走到了轿前,将里面的女子给拉了出来。
张妈妈趁机走了过去,将手中的盒子递去女子面前,“接礼吧。”
女子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妈妈见此,冷下了脸,“好大的胆子!还没嫁去严家当少夫人呢,便敢如此藐视雅蓉公主和盛唐公主,如你这样的人怎配踏进严家的大门?依我看倒不如先按在地上打几个板子,如此也好知道日后该如何做人!”
“不,不要啊……”
女子的母亲忍不住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还请这位妈妈高抬贵手,不要再是为难小女了,小女不,不是不接,而,而是不能……”
“闭嘴!”女子的父亲呵斥道。
女子的母亲被训斥的浑身一颤,不敢再开口,只能蜷缩在地无助地痛哭着。
苏澄映眸色发沉,严家还真是好本事,竟能将人威胁到如此有口难言的地步!
她转眼朝着天依看了去。
天依领命,翻动了一下掌心,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女子的方向抬了下手。
一阵凉风袭来,朝着那女子吹佛了去,盖在女子头上的盖头也跟着飘动而起。
严绍辉见此,吓得连忙想要去伸手阻挡,张妈妈眼疾手快,连忙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严绍辉的面前……
与此同时,盖头掀起,飞落在地。
随着女子那张清秀的面庞暴露在众人眼前时,还有那满脸的泪痕,以及此时此刻正塞在女子口中的软布!
百姓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无不是瞪大了眼睛。
哪里有成亲堵住新娘嘴巴的道理?
“这是什么?”张妈妈眼尖地看出了女子的手摆放的很是诡异,连忙伸手朝着女子的手腕抓了去,顺势抬起查看。
随着那宽大的袖子滑落到了手臂处,一直捆绑在女子双腕上的麻绳,也随之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苏澄映双眸发紧,虽然她早就知道这场亲事是强买强卖的,但却万万没想到严家竟能没有人性到如此地步,瞧着那女子已然被勒进皮肉之中的绳子,只怕捆绑了绝非是一日两日了。
她看向站在门口,明明已然心疼到不能自已,却不敢开口的那对老夫妻,知道现在让她们开口指认严家怕是不能。
如此,苏澄映便看向了严绍辉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绍辉被吓了一跳,根本不敢直视苏澄映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吭吭哧哧的道,“我,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管事包办的……”
苏澄映凌厉的眸子又看向了管事,“说!为何要这般对待即将嫁入你们严家的少夫人!究竟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受了他人的指使?”
天依不动声色地解开了管事的穴道,反手将人按在了地上。
管事疼得大叫一声,惊诧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之后,连忙喊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户人家的小姐仗着自己颇有美貌,故意抬高聘礼,奈何绍辉少爷一心求亲这位小姐,严家族老疼爱绍辉少爷,便是凑足了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