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贵妃这段时间也是窝火的要命,虽然贤妃整日来她这里陪尽笑脸,但是一想到四皇子妃肚子里面的那个皇长孙,她就恶心的难受。
眼下看着儿子还敢顶罪,当即扬手拍在了身侧的圆桌上,“放肆!你这是跟本宫说话的态度么?辽金要是当真要打,又怎么会提前放出消息,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你难道就没想过这是别人设计出来,目的就是引你坐立难安?”
二皇子一愣,“母妃的意思是五皇弟……”
刘仁贵妃按了按疼痛不止的眉心,“国战的消息岂是儿戏,五皇子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造谣。”
二皇子又是一愣,“难,难道是父皇?”
“皇上年纪愈发大了,皇后膝下又无子,皇上自要考虑到以后的事情,皇上既然能放任你与老五一起争,又如何做不出添油加醋的事情?你小时我便一直跟你说,想要坐上那把椅子,未必需要你当个利民利国的明君,但你一定要当一个懂你父皇心意的皇子。”刘仁贵妃叹了口气,自己这儿子是个聪明的,但就是还不够了解皇上。
二皇子万万没想到,此番竟会是父皇的试探,不过一想到刚刚苏澄映的举动,他心里这口恶心便怎么也咽不下去。
刚巧此时有人进来禀报道,“贵妃娘娘,五殿下,御前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刚刚让静泉总管去通传了盛唐公主面圣。”
“苏澄映这马屁拍得真是好啊,连父皇都要见她了。”二皇子冷哼一声。
刘仁贵妃对着传话的宫人摆了摆手,待人退下去后才看向二皇子道,“跟你这样算计手足的人比起来,苏澄映的送药之举才是正中皇上下怀,皇上此番传召苏澄映也是在给你看,你自己要长个记性才好。”
二皇子颇为不甘心地点了点头,但是一想到就这么眼下一口气又觉得憋闷,干脆找了几个人吩咐下去,将苏澄映刻意讨好五皇子之态给传了出去,并叮嘱,一定要让盛唐使团的人全都听见。
很快,宫里面便传起了流言蜚语。
与此同时,苏澄映则是来到了御前的大殿,跪地请安道,“皇上万岁。”
凉帝示意苏澄映起身,随后命静泉搬了把椅子,才开口道,“刚刚五皇子已将昨日的事情都告知了朕,你却一大清早的进了宫,莫非国公府的小公爷并不如五皇子说得那般严重?”
苏澄映微微垂眸,深知凉帝此番召见她,不过是打着关心东方月白的旗号,试探她给五皇子送药是不是皇后娘娘怂恿,毕竟宫里面的事情,没有能瞒过皇上的。
“小公爷虽身负重伤,但好在并不致命都是皮外伤,我进宫之前已命人熬药照看,只是我身为女子,不好直接来御前,便只能进宫后先去叨扰了皇后娘娘片刻。”
凉帝闻言静默半晌,眼中似快速闪过了什么,快到苏澄映根本来不及捕捉,凉帝便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威严和淡漠。
“静泉。”凉帝忽然开口道,“吩咐下去,让太医院挑选些药材给盛唐公主带回去,算是朕替五皇子的回礼了。”
“是。”静泉点了点头,匆匆退了出去。
苏澄映瞧着凉帝并没有再继续问话的意思,便很是知趣的起身告退了。
一路走出御前,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直到看见静泉带着一整排的太监朝着她匆匆而来,再是看着那些太监手中托举着的各种名贵药材,苏澄映的心里便跟着颤了颤。
她心知不过是因为盛唐使团还在,凉帝为了彰显对她的重视做给盛唐使团看,才会选择回礼的,但她确实没想到,凉帝竟如此的大手笔。
这些药药材跟她送给五皇子的相比较,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澄映再是想到刚刚凉帝眼底闪过的东西,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一时半刻又想不通看不透。
正是等在宫门口的知许,见苏澄映走了出来,连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属下接公主殿下回府。”
随着知许的话音落下,十几名的下人纷纷跪地请安,随即掀车帘的掀车帘,摆脚凳的摆脚凳,送汤婆子的送汤婆子。
如此的照顾细微,可是将宫门口的一众守卫给惊呆了。
知许则是故意扬声又道,“小公爷交代了,说是公主殿下一个人进宫他不放心,本来他是想要陪着一同来的,奈何身上有伤行动不便。”
苏澄映听闻是东方月白的交代,心里便了然了,知道她的心思已然被他猜透,故作面上一喜,边踏上马车边吩咐道,“将这些药材都搬上马车吧。”
等坐上了马车,她脸上的喜色和娇羞顺势全部消失不见,伸手轻轻挑起车帘一角,朝着身后的皇宫望去,果然在远处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秦章远一直等到苏澄映所乘坐的马车渐渐消失在了宫门口,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路朝着皇家别院的方向走去,耳边全是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些声音,无不是在说着,苏澄映放任盛唐使团于不顾,为了能够逮着机会攀高枝,连当着盛唐使团的面给五皇子送礼都做得出来,如此这般,等盛唐使团离开后,还不知道苏澄映会做出怎样的数典忘祖,卑躬屈膝之举。
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