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排的太监鱼贯涌入,每个人的手里的托盘里都摆放着不少的药材,可谓是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面对如此景象,就连凉帝都惊呆了,要不是这会子五皇子还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怕都要以为五皇子是伤重不治了。
“这些都是盛唐公主送来的?”凉帝指着那些药材满眼不解。
静泉连忙点头道,“回皇上的话,盛唐公主说了,五皇子伤势虽看着不严重,但心上远比外伤来得更重要,特送了这些滋养补身的药材,只是送入口中的东西,盛唐公主又不敢自作主张,便想先请皇上过目。”
凉帝如何不知道,苏澄映这是还记着上次惠州送假药意图贿赂的事情,所以如今就连给皇子送药都这般小心翼翼的。
小丫头,贼得很。
不过面对苏澄映的送药之举,凉帝心里还是开心的,苏澄映能如此重视五皇子,便是将他这个皇上放在了心上,当即命人将院判给找来把这些药材一一检查了一遍,待确保无误后,才是挥了挥手,让静泉送去了五皇子府邸上。
盛唐礼部尚书看着那托盘上的各种药材,人参鹿茸皆在其中,就算他不懂医,都明白这些药材的珍贵,再是想着曾经苏家辉煌时,盛唐的安定繁华,忍不住轻声叹了一句,“可惜,可惜了啊……”
如果苏家还在,以苏澄映的本事,早晚也会在盛唐有一番作为,而如今这样的馈赠便是给与盛唐而并非北凉的。
秦章远只顾着悄悄看着五皇子,并未曾听见礼部尚书的话。
听闻国公府的那位小公爷跟北凉五皇子关系甚是亲密,如今五皇子只是轻微擦碰,大姑娘便迫不及待的送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不是爱屋及乌又是什么?
难道大姑娘对国公府小公爷……
秦章远越想越是心惊,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
而此时二皇子的脸色,远要比秦章远更差,瞧着五皇子那气定神闲,面色比他还要红润,哪里是需要滋补的模样?
再说这些滋补养身的药材,样样名贵,个个不俗,一旦将这些东西全部卖掉,起码要有几十万两的银子到手。
所以,苏澄映这哪里是送药材,分明就是在明晃晃的送银子!
如果说刚刚二皇子面对五皇子为盛唐使团开脱还能保持淡然,那么现在眼睁睁看着苏澄映把一把的银子送到五皇子的面前,他是真的淡然不了了。
毕竟,苏澄映手里的铺子都是曾经大夫人刘氏的,而要是没有苏澄映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如今这些银子就都会是他的?
一想到应是自己的银子,却被苏澄映如此正大光明的转送他人,二皇子哪怕是再深的城府,这会子也是眼红心嫉,脸色黑得厉害。
最主要的是,苏澄映还堵住了凉帝的嘴,让凉帝欣慰的同时,默许了苏澄映把银子送到了五皇子的府上,让二皇子连想要找茬的机会都没有。
片刻后,众人离开御前,二皇子黑着脸去了刘仁贵妃的寝宫,不想在路过宫门口时,正好撞上了即将出宫的苏澄映。
还真是巧了。
四目相对,苏澄映礼数的当的先行开口道,“二殿下。”
二皇子上前几步,皮笑肉不笑的道,“人参鹿茸都送的出,盛唐公主还真是大手笔,如此就连我都要羡慕五皇弟了啊。”
苏澄映笑道,“不过是我应该做的而已,若是他日二殿下也受了伤,我定也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你想要不是不可以,先躺在地上让人砍几道再说。
二皇子压着心里的怒火,看着苏澄映似叮嘱似警告般,“做人有尺,做事有度,凡事还是应留一线的好。”
“我乃将门出身,又是在军中长大,二殿下口中的那些个做人的学问我并不懂,我只明白一个道理,做人无需风光,但定要堂堂正正,处事不一定要尽善尽美,但求问心无愧。”
苏澄映迎着二皇子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明了,“敬一尺还一丈,欺一分还百分,这便是苏家的处世之道。”
上一世,二皇子虽并非是促使她被斩首的真凶,但二皇子既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答应同大皇子联手发动战争,便足以说明这样自私自利,不顾百姓安危的人,不配坐上那把椅子。
既然已注定了背道而驰,又何必装模作样?
倒不如真刀真枪的亮出来,狭路相逢勇者胜。
二皇子看着苏澄映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便更胜了,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人多眼杂他也不好跟苏澄映过多纠缠,只能憋着一口恶气拂袖离去。
苏澄映整理了下裙摆,正要继续往前走,就见静泉匆匆跑了过来。
“公主殿下留步,皇上有请。”
苏澄映愣了下,颔首致礼道,“劳烦静泉总管带路。”
静泉早就见识过这位盛唐公主于大殿之上怒怼朝臣的模样,心里本是有些畏惧,去没料到眼下苏澄映竟对他如此客气,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和看他不起的轻蔑,当真是受宠若惊。
静泉连忙躬身还礼,“公主殿下严重,都是奴才该做的。”
苏澄映则客客气气的道,“闻静泉总管为了我身边的婢女连夜带人搜查皇宫,我铭记在心,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