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染将东方月白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下思索,难道苏澄映是真的被吓到了?可是刚刚的她明明满是算计……
眼看着东方月白要走,司墨染连忙上前阻拦着,他是希望苏澄映输了赌局,但绝不能让苏澄映不战而败,不然岂不是又回到了刚刚的僵局,还要一直被迫拖延着时间?
思虑此,司墨染便道,“既如此,便请霍管事为盛唐公主跑一趟吧,就是不知霍管事愿意答应否……”
“没问题,我已经记下了盛唐公主殿下说得茶,定会快去快回。”霍刀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霍刀掌管金东赌场内大小事务,只要是在赌场里,可以完全不将任何上京官宦富家子弟放在眼里,司墨染提议霍刀,是想着让霍刀为难苏澄映一番,就算霍刀最后勉强答应了,也足以再让苏澄映难受上一段时间。
结果没想到……
霍刀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
孙渺渺小声道,“莫非盛唐公主跟这赌场有关系?”
司墨染低声道,“来之前我已派人打探过金东赌场,此赌场跟上京名门均无瓜葛,更何况那苏澄映还是个从盛唐联姻而来的。”
“那为何霍刀会如此痛快答应?”
“只怕是在盛唐公主来的路上,已给霍刀施恩了。”
越是混迹在乌烟瘴气地方的人,便越是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司墨染是真没想到,苏澄映能这聪慧到如此地步,懂得利用人的善念,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孙渺渺有些不屑地道,“估计也就是巧合罢了,若盛唐公主当真有那样的本事,如今也不会被吓成那副模样了。”
司墨染静默着,半晌才道,“聪明是聪明,就是可惜胆量小了一些。”
趁着霍刀去买茶的功夫,司墨染这边早已将三匹马全都挑好了,苏澄映坐在远处望着,脸上明显流露出了焦急之色,待霍刀回来将沏好的茶送至于苏澄映的手中,苏澄映连休息都是顾不上,忙端着茶盏就赶到了马房。
赌场外面的赌客们,听闻后院有上亿的豪赌,均是纷纷来到后院凑热闹,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后院便是站满了人。
只是苏澄映这边在选马时,又再次纠结了起来,觉得每一匹马都好,但却又久久难以抉择。
“莫不是看眼了?”
“小点声,人家可是盛唐的公主。”
“公主也是个娘们,说白了就是跟其他女人一般依附男人的存在,在后院扑扑蝴蝶多好,非要来赌坊逞什么能。”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夹杂着讥笑声,声声刺耳。
苏澄映原本就很纠结,听了这些话后就更加犹豫了。
天依闻言就要拔剑警告,却被东方月白阻止了,他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些说闲话人的身边,看着他们就道,“说什么说得如此热闹?算我一个?”
众人,“……”
瞬间鸦雀无声。
开玩笑,谁敢当着小公爷的面嚼舌根?
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苏澄映慢吞吞的喝了三杯茶,又将马房里所有的马都看了一遍后,总算是选出了三匹马。
困得直打哈气的霍刀,连忙派人挑选出其他的马匹,一同牵到了起跑处,可就在临赌马前,司墨染却忽然道,“等等。”
霍刀疑惑,“司公子还有事?”
“我这人行走江湖最大的优点便是小心谨慎,况且此番赌马可不是小数目,我自不能掉以轻心,大局落定之前,还是要先查查才放心。”司墨染说着,便看向了不远处的苏澄映。
苏澄映眼中闪过一抹什么,静默不语。
周围的众人见苏澄映这样的反应,都暗暗以为苏澄映怕不是真的在马匹上动了什么手脚,再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司墨染就觉得刚刚苏澄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如今瞧着苏澄映的反应,更加确信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便问霍刀道,“若发现作弊应当如何?”
霍刀万分为难地看了一眼苏澄映,才道,“直接算另一方赌赢。”
司墨染看着苏澄映,笑的异常灿烂,“盛唐公主也听见了,这是赌场的规矩,一会儿真的等刀架在了手臂上,可不要哭鼻子才是。”
苏澄映闻言,脚下一晃,强撑着站稳了身体。
与此同时,侍卫回到了司墨染身边就道,“主子,三匹马均无任何异样。”
司墨染一愣,不敢置信地朝着苏澄映的方向再次看去,若她当真没有搞鬼的话,刚刚为何要做出那般让人误会的举动……
还没等司墨染想完呢,站在后面的众人就扯着嗓子叫骂上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东西!”
“瞧着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是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
“是不是一会你要是输了,还要污蔑是赌场也跟着作弊了?”
孙渺渺愤恨地看着众人,明明刚刚他们也都怀疑苏澄映,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将错都怪在了自家公子的身上?
苏澄映见此一幕,无声地勾了勾唇。
人往往都是很容易发现别人的过错,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而他们越是心虚,便是越是会找替罪羊开脱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