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司墨染和东方月白的目光就都看了过来。
苏澄映走到东方月白的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若因此事而彻底暴露,曾经所做的一切便全部付之东流。
一旦东方月白彻底暴露,苏澄映的路必定也不会好走到哪里去。
暗赌,无论是东方月白还是苏澄映,都必输无疑。
但明赌,苏澄映却还有一半的胜算。
东方月白似是明白了苏澄映的用意,才刚绷紧的全身于无声之中松弛了下来。
司墨染打量着二人,片刻就道,“我只知小公爷风流过人,竟不知盛唐公主殿下也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便做出如此你侬我侬之举,难道这便是盛唐的做派?”
这人还真是长了一张欠揍的嘴。
只是还没等苏澄映说话,东方月白就已经笑了出来,“瞧你的样子应当还未曾娶亲,自然不懂被夫人疼的乐趣。”
语落,东方月白干脆伸开手臂将苏澄映揽在了怀里,欣长的身躯歪歪斜斜地靠在了苏澄映的肩头。
司墨染面上一僵,片刻又神色自如,“不知盛唐公主想与在下赌什么?”
苏澄映定了定神问道,“不知这赌场都有什么?”
站在凉亭外的霍刀便一脸自豪的道,“摇骰子,推牌九和打叶子牌都是有的,其他赌场没有的赌马咱们赌场也是有的。”
“赌马?”
“就是将养在圈中的马匹归于一条线,下赌者可随意挑选三匹马,以十圈为限,再是按照两方所挑选的三匹马取名次排列,若三匹马全进前五,便为获胜,若两方只有两匹马或者一匹马进前五,便取单独的名次分胜负。”
苏澄映点了点头,便道,“那就赌马吧。”
霍刀又看向了一旁的司墨染,见司墨染没有意见,这才将几个人请出了凉亭,朝着园深处走了去。
东方月白看着身边镇定自若的苏澄映就道,“夫人会赌马?”
苏澄映淡淡的道,“不会。”
东方月白愣住,“那你还赌?”
苏澄映反问,“不赌难道陪着一起被大卸八块么?”
东方月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无奈。
“东方月白,你到底在计划什么?”苏澄映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道,以他的算计和城府,是绝不可能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的。
“自然是为了一时痛快,也是为了……美人儿。”东方月白无赖一笑,纨绔依旧,语落还不忘对一旁的孙渺渺飞了个眉眼。
苏澄映当然不信,但她更看不透他的心里所想。
一行人来到园深处,远远就看见了圈养在马房里的各色骏马,和早已被规划出来的圈形赛道。
霍刀停下脚步就道,“盛唐公主殿下和司公子可以去看马了。”
十几间连成一排的马房里,足足圈养着近百匹马。
苏澄映看向霍刀询问道,“这些马可都是要上场的?”
霍刀笑道,“场子就这么大,哪里容得下这么多马一起跑起来……”
司墨染把话接过来又道,“除了盛唐公主殿下与在下所选的六匹之外,其他三十匹上场的马,则由赌场随意挑选,如此才能规避你我之间的胜算,以及……作弊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如果司墨染和苏澄映都输了,最终获利的就是赌场。
苏澄映皱了皱眉,如此一来,想要收买霍刀做手脚的概率就是零了,再是看向已经挑选起马匹的司墨染,苏澄映的眉头皱得就是更紧了些。
东方月白瞧着苏澄映的表情,就问,“怎么?”
苏澄映道,“司墨染所挑的马,均是肩深长,髻甲明显,前肢干燥平坦且腱明显的,此人一看便是个行家。”
“能有如此发现,说明你也是个行家。”东方月白想了想,忽然就笑了,“我倒是忘记了,夫人打小便是在苏家军中长大的。”
看马的品相确实难不倒苏澄映,可一旦群马奔腾,其中状况是谁也无法预料的,而如今的状况,只有赢不能败。
苏澄映赌不起。
如此想着,苏澄映的手便绞死在了身前,指尖渐渐泛白。
东方月白见此就道,“别紧张,若当真输了,就砍下我的两条腿或者两条手臂,你安心赌便是,只是这以后没手没脚的日子,还要劳烦夫人多费心了啊……”
天依闻言就道,“以后属下就是主子的腿或手。”
东方月白颇为感叹地拍了拍天依的肩膀,“你已经是夫人的人了。”
天依认真的想了想,“那以后属下白天是主子的,晚上是夫人的。”
苏澄映,“……”
你们两个够了。
孙渺渺着苏澄映那几张到搓手的模样,便忍不住嗤笑一声,“还以为能有多大的本事,实则不过就是装腔作势罢了。”
司墨染循声抬头,就看见苏澄映正跟霍刀说着什么,再是走近些,就听见苏澄映正跟霍刀提议,想要让人出去买些茶叶回来。
司墨染立生防备就道,“连小公爷都说金东赌坊的茶乃是除了皇宫之罪,盛唐公主殿下又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苏澄映微微垂眸,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