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这个问题并没有撼动周秉文。
从他们三个臭皮匠因为乘黄医械的项目分崩离析之后,他就知道周秉文并不可靠,但周秉文是这个环节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周秉文不置可否,这是律师一贯的做派,每当面临抉择的时候,先不表态是上上之策。
“那你害不害怕,被人搞?”杨宴如拎着分酒壶,尖尖的下巴靠在自己手背上,分酒壶在她指尖晃动,好似随时要倒出来撒一桌,但酒液又晶莹剔透地在壶中翻浪,问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娇媚。
这个问题,就直击周秉文要害。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周秉文、赵明成是生前与徐映松合作最密切的律师,三个人原本就是一个团队,服务的客户几乎完全重叠,徐映松处理的事情,大部分情况周秉文、赵明成都清楚。
如果,徐映松是被人害死的,那么赵明成和周秉文就要赌一把,自己不信的话,会不会稀里糊涂地成为下一个意外。
“就冲着这些项目,能赌出至少三个IPO,你不动心?”杨宴如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却是一个字一个字把周秉文的小心思敲了个稀碎。
周秉文盯着杨宴如深渊般的瞳孔,他知道杨宴如这些年目光如炬,投出的项目,看中的创业者,几乎都成了气候,杨宴如有所怀疑,绝非空穴来风。
“就算是为了松哥,我也没理由置身事外。”周秉文拿起分酒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先干为敬。
每个人都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古有歃血为盟,现在人惜命怕疼,能在疫情这个时候,二话不说就干了,可以算生死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