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袖口,风将他的声音送到了梅克里斯的耳旁,“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没了那股阴森可怖,而像个天真不诸世事的少年,用手背捂住口,掩去那抹不好意思的笑。
柱:……
柱:???
正在气氛一点点地尴尬时,富冈义勇不解风情地开口,“巴奈特,你好奇怪。为什么忽然变了一副脸?”
“你不是说你讨厌男性吗?”他的目光默默地注视梅克里斯平坦的胸部。
巴奈特刹那间将目光锁定了他,宛如一条毒蛇嘶嘶吐信,额头上漆黑的泪滴宝石额坠让那双眼睛愈发如血。
“梅克里斯是女孩子,我以为这显而易见。你是在……当着我的面折辱她吗!?”
锁链带足毫不留情的力道,猛地袭击向富冈义勇!
像是要搅碎一切的愤怒。
富冈义勇眼神忽然犀利,单手撑地几下躲开了锁链的攻击,仍然有些不解,“是女孩子吗?”
他顿了顿,又是一个翻身,黑色的低马尾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海蓝色的双眸里装着几分认真。
他话语毫无波动地解释,“抱歉,因为实在是太平了,没看出来。”又顿了顿,“我一直以为她是男人。”
“住嘴!!!”
手中漆黑的鸟嘴面具被猛地掷在地上,镜片被摔
出蛛网般的裂痕,亡灵苍白的面孔气得通红,柔和的下颔线绷紧,瘦弱的胸膛不停地起伏。
他的怒气像火山喷发前般慢慢聚拢在胸腔里,只待爆发。
“任何诋毁梅克里斯的人,都必须要用最丑陋的姿态死去!”
直到梅克里斯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他冰凉的手腕,嘶哑道,“行了,小巴奈特。我都没生气,你替我出什么气?”
发如鸦羽般漆黑的少年微微低头,局促而胆怯,脸上害羞的红晕仍残余着,久久不退。
像刹那间地位转换,从冷漠的主宰者沦为了卑微者。
亡灵的心脏早已被冻结,他不可能懂得什么是爱。
可是他害怕。
害怕梅克里斯生气。
身边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一点,顿时眼神微妙起来,在他们二人之间瞄来瞄去。
巴奈特额上那串黑宝石额坠一阵微微地摇晃,唇咬紧,不安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掌,“是我……自作主张了。”
“——你别生气。”
梅克里斯眯着铁灰色的眸子,对富冈义勇阴冷而警告地扔了个眼神,便看向亡灵,安抚般,“我没生气。”
巴奈特一点点地,开始焦躁忐忑地蜷缩那只骨节细长的骷髅手掌,当他看到梅克里斯眼里倒影着自己,顿时惊慌不安地用力挣开梅克里斯!
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完全不像是他们初遇的时候的样子!
梅克里斯会讨厌自己的。
他仓皇地低头,躲开梅克里斯的目光,想要捡起地上的鸟嘴面具,却被红发的矮人轻轻拉住了那只骷髅手掌。
梅克里斯不含什么情绪地感叹,“在上次救了你后,也过了几百年了吧。已经快要完全变成亡灵了吗?”
巴奈特像是被捉住了致命的弱点,死死盯着那只梅克里斯的手,胸中激荡的情绪让他完全无法冷静,他简直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走。
可是他只是那样卑微地,低低地应答,“……是啊。”
他奄奄一息被梅克里斯救出来后,本来就快要活不成了。
如果不是执念让他变成了凶狠的亡灵,恐怕他根本就不能和梅克里斯逐渐熟悉来往吧。
巴奈特忽然又感觉到了些许轻松和喜悦,他还是见到她了。
他怀着小偷般
的窃喜问,“梅克里斯,这次你还会离开吗……?”
梅克里斯对他示意了一下身旁靠着她仰起脑袋对巴奈特灿烂微笑的俞绮,“只要眷者还在,我就不会走。”
巴奈特的黑袍逶迤,低了低身子后,更是直接拖在地上。
袍摆烧焦的边缘,被地底涌出来的惨白花朵般的指尖托起。
他望着俞绮,眼里满是爱屋及乌的温和,和黑色的斗篷相比,反差大得让人惊讶,“眷者原来就是你吗?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可爱的眷者小姑娘。”
看戏的柱:……虽然但是,这宛如看到自己的孩子般的慈爱是怎么回事?
巴奈特低头问了俞绮一些话,试探出东西后,厌恶地低低哼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腿侧的袍摆。
“魅魔芙莎……那可真是臭名昭著啊。她居然也要来吗?”
得到俞绮肯定的答案后,他脸色变得极其不好看,直接忽视掉身边一排想吃瓜的人。
随着俞绮对产屋敷所交代的“钥匙”身份,以及她口述的能力在一点点恢复,那么显而易见,所有的马甲都要准备就绪。
他们要去和产屋敷耀哉秘密谈话,这次谈话的内容所关乎的一切事情,严肃到甚至不让几位柱参与。
亡灵拘谨地捏住梅克里斯的手指,有点被当作小孩子的羞耻,却也有着几分少年心机的暗暗自喜。
他们进去了,好好与产屋敷耀哉谈话,轮流提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