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人是在他手里出事的,于是跪下来请罪,“皇上,卑职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那么这是死无对证了?
顺帝一声冷笑,阴森的目光在殿中一一扫过,最终落在地上的竺元风身上,后者喃喃道:“故意的,这是故意陷害奴才……皇上明察!”他猛地对着顺帝磕头,青石地砖,磕得砰砰直响,看起来好不可怜。
竺元风自从当上大监之后,再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边上的小七害怕的浑身发抖,他像是吓傻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顺帝再不愿多听什么,人证物证都在,直接一挥手,“带下去。”
秦海心中一松,连忙给了万统领一个眼神,后者连忙带着侍卫将地上的竺元风和小七押下去。
景王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敢多说一个字,心中依旧发颤,他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发落他?
好歹是皇子,总不至于连命都没有,可他就是害怕。
殿中落针可闻,没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气都憋着小声小声吐,终于顺帝仿佛记起了地上的儿子,淡淡道:“琅儿。”
“儿,儿臣在。”
“既然那么想出去,那就跟你的妻儿团聚吧。”
这话让景王顿时抬起头来,仿佛幻听了一般,不敢相信,但是接下来,他深切的感受到何为帝王之怒,“拟旨,即日起,夺刘琅景王之封,圈禁府邸,不得进出。”
话毕,景王身体一软,看皇帝的眼神都是茫然的。
他是被架出去的,没有了封号,他便什么都不是。
终于皇帝眼前清净了。
秦海小心地陪在一旁,只敢添水倒茶。
外头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不知不觉,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哪怕顺帝没心,可被心腹这么反水,疲倦和劳累也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四肢变得僵硬。
他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秦海,你说朕对他不好吗?”
秦海心下干笑一声,心道难不成区区一个娈宠,皇帝真有感情了?面上却诚惶诚恐道:“皇上对竺公公的宠爱,处处替他考量,就是伴驾半辈子的奴才都看着嫉妒,是他不知足,辜负皇恩。”
这话让顺帝认同,他身边来来去去的有太多人,没一个像竺元风那样圣宠不断。
“那为什么?”
“这……”秦海想了想道,“大概是太子殿下年轻吧。”
“哈哈……”顺帝大笑起来,桌上新送来的那盏茶又砸在了地上,他胸口起伏,仿若老风箱,顿时岔气,猛烈咳嗽起来,“咳咳……”
“皇上!”秦海正要端茶,却发现茶盏砸了,只能匆匆下去再端一盏进来,而此刻顺帝已经咳得脸色泛红,似乎要把肺管子都得咳出来。
好在秦海来的及时,一口茶下去,终于让造反的喉咙给顺堂了,可是这也提醒他,就是再不服老,身体也已经行将就木。
“朕还是这大顺的皇帝,不是刘珂!”
秦海将头垂得低低的,没敢接话。
今日大朝,时辰已经不早了,百官应该已经进入宫门,等在朝堂上,可秦海不确定皇帝这个样子还能不能上朝,最终他轻声问道:“皇上,是否免了今日早朝?”
顺帝回过神,他吐出一口气,“你去宣布一声。”
“是。”秦海接着问,“奴才先扶您到床上歇息吧?”
顺帝没反对,他身体的确不爽利。
秦海看着顺帝闭上眼睛,躺下,这才扬了一把浮尘,缓缓走出内殿,嘴角的笑扬起来,在大成宫被帝王阴霾所遮蔽的时候,他的心情却如殿外的晴朗日空一样极好。
然而却不知道的是,等他一走,一个更为不起眼的小太监走进殿内,悄声道:“皇上。”
顺帝闻言睁开眼睛,没有起身,只是吩咐道:“你去看看,今日早朝,太子来了吗?”
小太监也不问:“是。”
“此事让慎刑司好好地给朕查一查,这大成宫里,所有的内侍宫人,都不要放过。”
“是。”而这次小太监又犹豫了一下,“皇上,秦公公呢?”
“查。”
“是。”
顺帝说完,闭上眼睛,安心睡下。
而小太监端着茶水悄声离去。
虽然出事的是竺元风,没有秦海什么官司,但是顺帝生性多疑,却也不肯相信他,非得查出个水落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