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估的还要少,竟连五百人都没有,最多不过三百人,这能干什么?过来溜达看个风景吗?
他轻轻松松就将宁王给拦了下来。
刘珂也不恼,随着一排排的雍凉卫军挡在前面,他于是抬手停下,远远地玩味地看着面前的申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申兴定了定心神,抬手禀告道:“请宁王殿下莫要干涉胡商返回西域,影响两国和平……卑职也是职责所在。”
“哪怕明知道带走的是什么?”
“卑职不知道。”
刘珂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围堵的士兵落在城门下,此刻骆驼们正在主人的牵引下快速地出城,“好像都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请殿下回去吧,您来不及的。”申兴一步未让。
刘珂没有生气,他只是将视线收回来,看着这年纪不大的小将,颇为感慨地说了一声:“原本本王只打算先宰了张家,其他的慢慢再算账,没想到申家也这么迫不及待,你说本王要不要成全?”
刘珂漫不经心的话让申兴的心提了提,他不知道明明宁王就带了这么点人,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口气。
“殿下说笑了,万事讲究证据。”
“证据?对,可不就在那儿吗?”刘珂抬起马鞭遥遥一指。
申兴不由地回头,发现刘珂所指的胡商几乎已经出城了!
证据之所以为证据,就是要实实在在握手里,若是抓不住,哪怕明知道胡人带走的是什么,也不算。
这个道理宁王应该比他懂。
可为什么刘珂还是不着急,他不由地心生疑惑。
难道在等流民吗?
他不禁提醒道:“殿下,流民不会来了。”
刘珂点了点头:“本王知道,所以没指望他们。”
这不急不躁的态度让申兴产生更大的不安,他的目光频频往后看,连城门上的士兵都开始摇旗,表示商队已经顺利地全部离开。
不指望流民,他能指望谁?
“话说共三千卫军,胡儿牙至少得带走一半去胡坊拦流民,你又在这里拦本王,那么城门口应该剩不了多少了吧。”
刘珂的话让申兴终于鼓起勇气问:“殿下难道另有打算?”
刘珂反问道:“你觉得本王会告诉你?”
申兴握紧了手里的刀,心说还能有什么,就算三天前派人前往沙门关,也不可能带回兵来!
一旦胡商跑远,过了玉华关,就是想追都追不上!
“想不明白,那就继续想吧,放心,本王就这么点人,就是打起来也吃亏,不会自讨无趣的。”刘珂居然就这么坐在马上闲聊起来,“万一有点什么,你手下的兵可就得背个刺杀亲王的罪,多冤呐。”
明明一切都按照计划来了,他也拦下了宁王,可是申兴就是无法安宁。
他再一次回头,只见城门上的摇旗依旧,然而幅度却越来越大……他看不清士兵的神色,却感觉对方很着急。
这时,身边的亲卫惊讶地说:“将军,这是……有敌袭!”
刹那间,申兴的目光带上了恐惧。
“什么敌袭,这是援兵。”前面的刘珂嗤笑声传来,“正好胡商都被你们送出城,也免了再进城到处抓捕,麻烦。”
话音刚落,城门口有士兵策马跑来,慌乱大喊道:“将军,尚家军来了,是,是黑甲尖锋营!”
申兴的手顿时抖了一下,而他身边的士兵则面面相觑,带上了惊慌。
这年头,能打退匈奴不敢进犯的军队实在不多,尚家军赫赫有名,而最具有凶名的则是其中的尖锋营。
纯粹的骑兵,一身黑甲,纵横草原荒漠,就是匈奴见了,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一对一还是绕开。
没想到,尚家军派来的竟是这样的一支骑兵!
“……多少人?”申兴艰难地问道。
士兵咽了咽口水说:“太黑了,看不清,不过看火把的数量,至少两三千!”
瞬间,倒抽凉气声此起彼伏。
“完了,完了……”
“尖锋营居然全在这里!”
虽然兵者听令,不问缘由,可若非毫无征兆地突然调遣,否则或多或少总能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为了世家对抗宁王,本就是违背了礼法,而不法之军,胜了还罢,若是败了,下场可想而知。
申兴还未说什么,底下已经开始骚动。很显然,面对尚家尖锋营,他们根本不敢对抗。
刘珂看着脸色如天上白月一样惨白的申兴,淡淡道:“让开吧,既然没动手,本王可以不追究他们。”
这话让申兴怔了怔,他慢慢回头,身后的兵都是跟着申兴好多年,一眼望去,火光下尽是一张张熟悉的脸,他有些不敢看。
稀里糊涂跟着他,总不能稀里糊涂地也一起死吧。
他最终惨然一笑,弃了手里的剑,单膝跪下来:“殿下,卑职认罪。”
刘珂抬手一挥,“拿下他。”
两名侍卫上前,将申兴绑起来,而雍凉卫军默默的让开道。
“走,去看看。”
刘珂一夹马肚,就带领士兵前往北城门。
此刻,北城外一里地,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