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不动声色地将口袋里的蛊罐放出来时,手一顿,反而将罐盖合上了。
他反悔了,这样根本就折磨不了他,郁秋纯真的眼珠里透露出狡黠的光,他一定要让温苗清醒地受着罪,要让他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郁秋倏然上前一把将温苗扑到在地,他双手凶猛抓着对方的肩膀,指甲快要掐进肉里,疼得温苗破口大骂,“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快点放开我!!”
郁秋拼死想将温苗按在地面上,奈何他却没料到自己力气并不大,两人竭力全力斗争一番后,郁秋被温苗遽烈推开,倒是让他暂时获得几分钟的喘息时间。
“瞿枫——”郁秋见状立即朝外面吼了一声。
顷刻间一道血影杀了进来,温苗根本来不及挣扎便被来人用臂膀恶狠狠地擒住,他脑袋哐当一下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硬是疼得温苗眼泪快要沁出来。
待他看清帮凶是谁后,咒骂从他的嘴边脱口而出,“瞿枫!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居然帮着他!你·····你的腿怎么了!!!”
瞿枫舔了舔嘴唇,双眼闪射出一种奇特灼热的光芒,目不转睛地朝郁秋看着,在发现郁秋勾着唇冲自己微笑时,他禁锢住温苗的双臂更加用力了,因此瞿枫面露惭愧地对着温苗,轻声道:“对不起。”
温苗被气得脸色涨红,脖间青筋暴露,朝着郁秋歇斯底里,“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郁秋满不在意地在温苗面前蹲下来,大言不惭地告诉他,“没做什么呀。”
他分给瞿枫那条鲜血浸透扭曲的腿一点视线,笑吟吟的目光重新看向面露不甘的温苗,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哦,原来你是指他这条腿啊,那你可真误会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不过呢,他勉强也算是一个愧疚心极强的人呢,一听说我当时因为腿伤被折磨得死去活来,顿时心生惭愧得将自己的脚给砸伤了呢。”
郁秋说得口干舌燥,不禁舔了舔嘴皮,大发慈悲地赞扬自己:“如果不是我及时地将他拦住了,说不定他的脚早就被砸得骨肉分离了。”
“贱人———”尖锐刺耳的声音从温苗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郁秋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阴测测地说:“你这张舌头向来最令人厌恶了——”他话音一顿,朝着瞿枫高傲地微抬下颌,继续说道:“给我把它拔下来!”
瞿枫低头抱歉地看着温苗,这种带有冷意的眼神让温苗全身的血管逆流,继而开始变冷,“你、你难道真的·····”
他不可置信慌不择言地冲瞿枫挣扎吼着:“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呀,你之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
可瞿枫只是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抱歉,旋即立刻用手指强硬地掰开温苗的嘴唇,拿着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找出来的刀片,紧跟着就要顺着温苗的口腔探进去,一点都不管对方哭得鼻涕横流极其狼狈的模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郁秋·····”
不知是瞿枫的极大转变还是目前的气势不对,使得温苗少见露出败北的一面,用着类似求饶口吻的语调低述,“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郁秋见状做了一个手势,让因为失血过多而面容惨白的瞿枫停止动作,他沉静几秒后这才向温苗开口,“我只想让你回答一个问题,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让瞿枫再对你做什么。”
温苗悲戚又怨恨地看他,额头淋着冷汗:“说。”
郁秋:“以前收养我们的那所孤儿院里,那场大火,你分明能够逃出来的,当时你是不是故意留在那里的?”
温苗秀长的眉挺起,显然是没有料到郁秋询问的问题是这个,他眯起了眼,似乎在审视自己回答的后果将是什么。
可显然郁秋的耐心不够,在瞧见温苗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时,恶劣的一笑让温苗当即就承认了。
“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会救我还是救你!可是这也并不怪我啊,选择权自始至终不都是在那个老师的手里吗?”
真是聪明,他说得倒是一点没错。
“喂,你还不赶紧将我放开?难不成你这种人也是向来不守诚信的吗?”不知是不是胆子大了点,从温苗嘴里说出的话开始夹带着几分嘲讽。
“对呀——”郁秋走到温苗面前,微弯下身子让两人的视线保持平齐,“难道你是第一次才知道我的性格吗?我难道不是向来就这样吗?”
他在温苗气急败坏的咒骂掩唇偷笑,“不过呢,这一次我倒是愿意为你言而有信一次,说到做到,不管你说出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让瞿枫对你做什么。”
然而就在温苗半信半疑的那一刹那,一道剑光刀影从眼前呼啸而过,随即便是脸颊一侧淌出湿漉漉的液体来,就连那要命破开皮肉的疼痛都慢上三分。
郁秋将沾染血迹的刀子扔在地上,哐当一声轻响,少顷便爆发出一阵剧烈震耳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脸啊啊啊啊啊啊————”
郁秋反倒是悠哉地荡出了门,临走之际,他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这种泄愤的事情,当然是要自己做才更加要好呀。”
他嘴唇勾着笑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