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看着这一幕笑而不语,不过转眼之间她看向那扇门,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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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傅景炎这位不速之客,傅斯白敛起和桑晚予聊天时的笑容,摆上一贯身居高位的高傲冷漠作风。
“斯白最近这么忙吗?小叔我三番几次约你去城北打高尔夫都没时间搭理我。”
傅景炎丝毫没有上下级该有的距离,对傅斯白就像对家里小辈一样,他走到傅斯白身边,见他目光落在文件上,伸手一抽就将文件抽到自己手里。
傅景炎翻阅几张纸后,兴致不高的瘪瘪嘴,“这有什么好看的?”
“小叔,容我提醒你一下,这是在公司,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而且现在是办公时间,你这样我怕是会收回让你留在公司就职的权利。”
傅景炎闻言却丝毫不在意,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一摊,颇有几分不羁的姿态,“威胁我?”
傅斯白瞥了他一眼目光清浅,随后慢慢地移开目光,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上向下眺望着楼下如蝼蚁般渺小的车辆,轻笑出声,“怎么敢,说起来我现在能拥有这么强大的集团,还得多亏了你,要不是你那几年替我抗下这些,现在也轮不到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享福了。”
“所以我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让你离开集团呢?是吧,小叔。”
傅斯白的尾音拉得极慢,似有意戳傅景炎最危险的逆鳞,成心想要他难堪。
谁知傅景炎却依旧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
男人霍地从沙发上起身,迈开步子走向傅斯白。
两人肩并肩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最近京城的天气总是灰蒙蒙的,似被一团乌云笼罩住,看不清前方。
傅景炎抬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瞳色幽暗沉冷,“我不过是临时替你掌管了几年,该是你的无论怎样都是你的,而且我们叔侄一场谈不上谢谢两字。
我只可怜当年你从小走丢,后来又遭受了那样的折辱,能平安活着回来,也不枉你父母当年对你的拼死保佑。”
傅斯白脸色骤然转冷,眼底的冷戾更是像一把刚开锋的利刃。
傅景炎对上傅斯白那双充满暴虐的黑眸,心底毫无畏惧,反倒玩味地惊叹一声,“哦,不好意思,戳到你伤心事了。”
“不过你父母要是在天有灵,看见你现在成家立业想必也会为你自豪,可惜他们没有这个命。”
“傅景炎!”
傅斯白浑身戾气暴涨,墨色明眸内爬满血色。
傅景炎凝着他,桃花眼眸泛着薄凉跟漫不经心,“别生气,我只是阐述事实罢了,不过说实在的,你女人长得还真不错!”
撂下最后一句话,傅景炎转身扬长而去。
推开门时,迎面撞上匆匆而来的秦楚言。
两个男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傅景炎挂上一贯的笑容,冲他挑了挑眉,语调闲散,“秦律师,好久不见啊!”
秦楚言没搭理他,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两秒就径直往里走。
在看见傅斯白那副模样后,秦楚言浑身一怔,随后连忙上前摁住他,“傅斯白,冷静下来!”
可傅斯白却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他迷茫的望着周围,四周的墙壁仿佛在不停地向他逼近,像张牙舞爪扭曲变形的鬼影。
傅斯白痛苦地弯下腰,他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濒临窒息般,可尽管这样他也克制着自己不去拿存在口袋里的药片。
秦楚言想上前拉住他,可还没近身就被他一掌掀飞撞上几个古董,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室外的几人听着里面发出的激烈声,不免担忧起来。
lo面目清冷,眉宇间透着几分急切。
“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可是刚刚秦律师不是说无论怎样都不能进去吗?秦律师是傅总的嘴替,他的话就是傅总的意思,我们不能违背他。”
在几人痛苦纠结时,没人注意到lo的突然离开。
……
秦楚言不是练家子,和傅斯白相比他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他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从地上艰难地爬起,“傅斯白,你别疯了让我帮你!”
“滚开!”傅斯白大怒,凶狠找执拗,黑瞳森冷如恶鬼嗜血,一字一顿又裹满不甘。
“我不需要你帮我,你给我滚出去!”
傅斯白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阴狠。
秦楚言眉头皱得死死的,就以傅斯白发病的性格,他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肯定是没法让他听进去的。
忽地,秦楚言瞥到他办公桌上摆着的那个相框。
熟悉的面容忽然在脑海里蹦出来,秦楚言似抓到什么要点,在傅斯白企图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换来冷静时,连忙开口,“你再这样,我就只好让桑晚予来了。”
“不!不能让她过来看见我这副样子……不能!”
桑晚予这三个字似乎就是傅斯白的解药。
傅斯白停下手上的动作,整个人像被按下暂停键,怔愣在原地如同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周身弥漫着一股孤寂的气场。
他目光落在某处失焦,嗓音低沉一直喃喃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