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一样,都是学习的地方,兴办多少都是不冲突的。”
冯显宗行礼问:“陛下,那在家温习的学子,可否参与科举?”
“当然可以,太学只是朝堂为百姓开创的一个学习的地方而已,未来还要开到乡间去,让乡间孩童,也能上蒙学。”
朱祁钰认真道:“今年只建四所,主要是教谕稀缺,总不能让经义大家全都来太学,担任教谕吧?”
“这些儒学宗师说的,那些生员也听不懂。”
“朕也下令让他们在家乡兴建学宫,多多收徒,让各派学生成为显学望学。”
“朕希望,十年之后,全国各省都有一所太学,学宫遍布乡间;”
“二十年后,全国有一百家太学,并拆分太学、中学和蒙学,蒙学开到所有乡间去,中学开在府上去;”
“五十年后,每个府都有太学!”
“治学,是朕之所向,但也需要诸位和朕一起,勠力同心才是呀。”
朱祁钰说得兴奋。
朝臣恭拜。
足足三个时辰的大朝会,谈论冗长的内容。
朱祁钰浑身疲累,但还没议完:“朕还有意拆分南北直隶,就拿北直隶举例,朕预想保留顺天府,单独立为北直隶,其余之地,改为河北省,单独建省。”
太监搬出地图来,皇帝让百官看。
果然,遭到群臣的激烈反对。
原因很多,顺天府无险可守,万一有外敌入侵,可随时征召大军,抵御外敌。
一旦成立河北,河北所托非人的话,京师的城防怎么办?
“如今天下承平,京师哪来的战事啊。”朱祁钰轻笑,笑朝臣胆子太小,怎么可能有贼人打进京师呢?
“陛下,南直隶急报!”
正讨论激烈着呢。
太监凄厉的声音从午门传来,用最快的速度小跑,越过低品级官员,然后扑倒在地上:“皇爷,南京城被攻打”
嚯!
朱祁钰猛地站起来,双目僵直,朕刚说完,京师怎么会被攻打呢?转眼就打脸了?
冯孝快跑过去把急报呈上来,并检查火漆。
立刻打开后,也走到了御座之前,跪在地上,双手呈上。
朱祁钰拿起来,一目十行,脸色森冷至极:“宋伟,该杀!”
“张凤该死!”
“王竑、任礼、王诚都该统统处死!”
朱祁钰暴怒!
朝臣吓得跪在地上,本来气氛轻松的广场上,忽如其来的奏报,竟让皇帝暴怒如此。
而他说的这几个名字,都是他派出去的呀!
南直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皇帝把奏章丢给太监:“念!”
念奏章的太监叫扈文林。
胡濙张大了嘴巴,和姚夔等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恐惧之色。
南京城被攻打。
即便没破,政治意味也是非常浓郁的。
先说南京城丢了,皇帝会比土木堡屈辱投降的朱祁镇还要狼狈。
就算没丢,皇帝本就不高的威望,立刻变得摇摇欲坠,声名狼藉。
南京城才是帝都啊!
北京城虽是京师,但只是行在!
朱祁钰双目竟出现刹那的失神,差一点点,他就是大明最大的罪人!
关键朕还叭叭的,拆分南北直隶呢,以为天下承平,马放南山了呢,转眼之间,南京城竟然被贼寇攻打。
张凤的奏报读完了。
而广场上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群臣额头冷汗凝聚,一个个叩首不起,脑瓜子嗡嗡的。
过了很久很久,朱祁钰长叹一声,闭着眼睛:“开太庙,朕要去向太祖皇帝请罪!”
“不肖子孙朱祁钰,竟让贼寇惊扰了太祖父的英灵!”
“朕不孝啊!”
朝臣吓得冷汗涔涔,已头点地,一动不敢动。
根本不敢劝。
也不知道说什么啊。
“朕还想着开疆拓土,还想着为民请命,还想着办什么太学呢!”
“到头来,竟连太祖父的陵墓都守不住!”
“朕还有什么用?”
朱祁钰这话说得,仿佛南京城丢了似的。
“诸卿,你们说朕是亡国之君吗?”朝臣不说话,朱祁钰却逼他们说。
“陛下英明神武,如太祖皇帝在世,如果国运昌盛,开疆拓土,如何能是亡国之君呢?”胡濙硬着头皮说。
“哼!”
朱祁钰冷哼一声:“你见过国运昌盛,连太祖皇帝的陵寝都被惊动了盛世吗?”
“你见过英明神武的皇帝,连祖坟都守不住的圣君吗?”
“你见过国都被攻打,还沾沾自喜,以为天下承平、长治久安的皇帝吗?”
“你们都是学富五车的进士出身,历朝历代,有这样的皇帝吗?”
“老太傅,你在笑话朕吗?”
朱祁钰在嘲笑自己,何尝不是在辱骂朝臣。
主辱臣死!
胡濙吓得磕头:“老臣只是陈述事实,绝无讥讽之意,陛下受辱”
朱祁钰打断他的话:“事实就是,朕连祖先都守不住,如何守这煌煌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