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便宜了谁呢?”
“宗室里的谁,你看看谁登基,还能让你当太后?”
朱祁钰叱骂她:“你个蠢货,帮着别人害朕?有脑子吗?”
孙太后抿了抿唇。
“哼,你说说,周王登基能尊你当皇太后?”
“还是淮王登基能啊?”
“宗室哪个王登基后,还能尊你当皇太后?”
“只有朕,才能敬着你,给你现在的富贵!”
“换了别人,你就得讨饭吃!”
朱祁钰冷喝:“也许,你还有几分姿色,能给新帝一点别样的感觉呢。”
“你,你岂敢如此辱骂哀家?”孙太后大急。
“既然知道,你还敢算计朕?”
朱祁钰死死盯着她:“动动你那猪脑子,朕和朱祁镇厮杀,能便宜谁?先帝还有儿子吗?”
“尚有孙儿”孙太后怔怔道。
“你哪个孙儿能尊崇你?”
“人家没有母亲吗?”
“太子的母亲周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
朱祁钰打破她的美梦:“信不信,周氏得势,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蠢货!”
孙太后靠在软背上,眼神迷茫。
“只有朕才需要你。”
朱祁钰长舒口气:“等皇子诞生,朕的皇位稳固,自然要给你百年富贵的!”
“朕活着一天,就得敬着你、尊着你一日。”
“死后也是极尽哀荣,和先帝合葬,受后代世代供奉。”
“诚然,朕说话不好听。”
“但你是朕的嫡母,朕虽非你生,但也要永远尊崇着你,这是礼法啊。”
“有朕在,天下所有妇人,都要听你的。”
“如此权力,难道你真舍得放弃吗?”
朱祁钰语气充满蛊惑力。
孙太后蠕了蠕唇:“天下妇人吗?”
&t;divtentadv>“当然了,你是皇太后,是先帝的皇后啊,朕见了你不也得行礼吗?”
“试问天下人,谁不尊崇你?”
“你告诉朕,朕去杀了他!为你出气!”
朱祁钰连唬带骗。
“你生母吴氏呢?”孙太后看向皇帝。
“说句不好听的,她是妾,你才是妻,你调教她,谁能说出个不字来?朕能吗?”
朱祁钰告诉她,你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
孙太后真听进去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朕和漠北王,是亲生兄弟。”
“朕记得,朕是郕王时,他对朕百般爱护,他终究是朕的兄长啊。”
“朕能亏待自己的亲哥哥吗?”
朱祁钰苦口婆心:“只要朕有了皇子,皇位稳固,如何容不下他?”
“还有常德!”
“朕对她如何?”
“可以说是千依百顺,她要天上的星星,朕也得给她摘下来。”
“朕有妻妾,但妻妾哪里赶得上亲姐姐呀。”
“朕和她,才是真的血脉相连。”
“皇太后,照这么说,你和朕也是血脉相连的。”
朱祁钰蛊惑着她。
孙太后竟然点点头:“是啊,你和镇儿厮杀,两败俱伤,便宜的只有那些宗室,得不偿失啊。”
“皇太后能想通此节,便是最好的。”
朱祁钰展演而笑:“把东西给朕吧。”
“什么?”
孙太后傻傻地看着皇帝。
看着皇帝的脸,眸光竟渐渐清明,眸子愈发凌厉:“你敢诓骗哀家?”
“朕哪句话骗你了?”朱祁钰十分无辜。
“不对,哪里不对!”
孙太后眼里茫然,却又想不明白:“不对,你说的不对!”
“皇太后啊,你对朕的戒心太重了。”
朱祁钰站起来:“来,朕帮你将脸上的茶叶拿下来。”
孙太后往后仰头,不想让朱祁钰碰她。
但当朱祁钰站在她的面前,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仿佛深渊笼罩着她一般,让她喘不上气来。
“你不要碰哀家,让开,让开!”孙太后感到的是恐惧!
朱祁钰则摘下一片茶叶,放在茶碗里:“只有朕,才能尊崇着皇太后啊。”
“不对!”
孙太后察觉到了逻辑漏洞:“你怎么就断定,你和镇儿,会两败俱伤呢?”
“朱祁镇是朕的对手吗?”
朱祁钰反问她:“现在的朕,和宣宗皇帝比起来,谁的权力更大?”
不用说,朱祁钰的皇权,几乎和宣宗皇帝差不多。
“就算朕忽然病了,可否一道圣旨,要了朱祁镇的命?”朱祁钰又问。
孙太后恍然。
所以皇帝说,会便宜宗室。
还让她以瑟娱人,简直不当人子!
孙太后看向皇帝,目光竟柔和了一些。
皇帝说的对呀。
他是皇帝,自己就是太后,永远有权势。
“陛下说的都是真的?”孙太后脸上绽放出笑容。
“自然是真的。”
朱祁钰不想对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