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皇太后!”
“让殿外伺候的宫人都听听,让天下臣民都看看!”
“这就是大明的皇帝,如此不孝!”
孙太后怡然不惧。
“朕怕了你了。”
朱祁钰闷哼:“朕给你跪下,可以,但朕跪一次,就让漠北王跪一辈子,你信不信?”
孙太后唇角一紧,手攥起拳头,又松开。
“那又如何?”她兀自强硬。
“不能如何?朕能让他死,也能让你的孙儿全死了!”
朱祁钰目光森然:“还有常德,也会没命!”
“到时候朕让你一个人,住进慈庆宫里,滋味如何?”
慈庆宫是奉养太妃的宫殿。
孙太后脸色微变,还犹豫不决。
“起来!”朱祁钰低吼。
孙太后慢慢站起来。
朱祁钰往殿外瞧了一眼,确定没人,才松了口气,想喝茶压压惊,刚拿起来又放下。
他看了眼孙太后喝过的茶,直接调换。
才喝了一口。
“陛下可真谨慎啊,哀家能在自己宫里给你下毒不成?”孙太后冷笑。
哗啦!
茶碗里剩余的茶水,全都泼在孙太后的脸上。
孙太后神色一惊:“你、你敢?”
泡软的茶叶,贴在脸上。
茶水洒入发髻里。
狼狈至极。
“贱人!”朱祁钰把茶碗丢在桌上。
孙太后作势站起来,就要跪下。
“你敢跪,朕就赐漠北王死!”朱祁钰厉喝。
孙太后刚扶着桌站起来,又颓然坐下。
朱祁钰又想喝茶。
指了指那碗没动的茶:“你喝一口。”
“你这么怕,就不要喝嘛。”孙太后气乐了。
“朕让你喝,你就喝!贱人!”朱祁钰肝火大动。
“陛下骂哀家是贱人,却还要喝哀家喝剩下的,不讽刺吗?”孙太后轻轻喝一口,放在桌上。
“哼,讽刺朕吗?”
朱祁钰看了一眼:“再喝一口,喝大点口。”
“陛下如此鼠胆,怎么统治天下?”孙太后怪笑。
“朕能统治你,统治漠北王,统治常德,还不够吗?”朱祁钰反唇相讥。
“陛下只能窝里横吗?”
孙太后喝完一口,往茶里吐了口口水。
朱祁钰一阵恶心:“你全部喝掉!”
孙太后也犯恶心,拿起茶杯,哗啦啦倒在地上,把茶碗丢在桌子上,胸口起伏。
“朕让你把地下的茶汤舔了呢?”
朱祁钰话音未落,孙太后就要蹲下去,真的舔。
“打住!”
孙太后算抓住皇帝的小辫子了。
歪着头挑衅地看着他,哀家不要脸了,你又能如何?
该死的门。
怎么就没关呢!
“皇太后,朕是想跟你和平相处的。”
朱祁钰有些渴,吞了口吐沫,润润嗓子:“把名单交出来,你继续做你的太后,朕不再踏入仁寿宫。”
“呵呵,这样的傀儡,当着有什么意思呢?”孙太后将脸上一片一片的茶叶捡下来,丢在茶碗里。
“朕当了七年傀儡,不也过来了吗?”
朱祁钰眸光便厉:“七年来,你是如何对朕的?朱见济是怎么死的,你这么健忘吗?”
“你能当狗,哀家也能吗?”孙太后凤目瞥着他。
朱祁钰冷笑:“那你没当吗?”
登时,孙太后气息不稳,作势要大叫出声,毁了皇帝。
“皇太后,咱们像小孩子一样争辩,是没用的。”
“朕只拿到朕想要的而已。”
“你给朕,朕自然就走了。”
朱祁钰目光幽幽,看着殿外的天空:“否则,朕确实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漠北王就要遭罪了。”
“你敢!”孙太后厉吼。
“朕有什么不敢的?”
朱祁钰扭头,森然地看着她:“那个什么江左盟,要谋朝篡位,背后是谁,还用朕说明白吗?”
“朕只要名单,没有罚他,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你要记住了,你还当太后,是因为朕,不是他!”
“他只是亲王!”
“从他那论,你最多是个王太妃。”
“汤太王妃的辈分高不高,什么下场?”
“常德,只是郡主罢了!”
“天下有多少郡主,就这次被强迁入京的有多少郡主?”
“你想让常德变成那样?”
“你们的富贵,都来自于朕!”
朱祁钰状若吃人:“可你非但不感恩朕,还和他同谋害朕?你还要什么尊严?你配吗?”
孙太后面露惊恐。
当年迎立朱祁钰登基,就有这一层考虑,她还是皇太后。
可让亲儿子登基,她还是太后,比现在更尊贵!
“你这五十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脑子都不如个三岁小孩?”
“他做的那些事,就差直接告诉朕,是他干的了!”
“在朕临死之前,一定会带着他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