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扫视一圈:“说,这几个人,有没有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的时候?”
冰冷的刀锋架在脖子上,巩绍不敢隐瞒了:“有过。”
李友见状不妙,下意识要跑。
结果被方兴一脚撂翻,直接用绳子把几个人都给捆了。
巩绍看呆了。
“说!”曹吉祥的刀压在巩绍脖子上,鲜血涌出。
巩绍说:“下官当时看他们可怜,就把他们带入府中的啊!”
曹吉祥把刀锋压进皮輮里。
“本督不想听废话!”
“他们喜欢喝酒,喜欢去酒馆喝酒,有时候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有时候第二天才回来!”
巩绍被吓到了:“下官就当做不知道,毕竟愿意和下官一起放浪形骸的文人不多”
曹吉祥不想听这些话,问:“经常出去?”
“不是经常,基本上十几天一次。”
这几个人,应该不是文人。
而是出去接头。
和地下室里的人有关系。
可他们为什么潜藏在巩绍府上呢?
还要忍受巩绍的小爱好。
“你就没发现这几个人不对劲?”曹吉祥问。
巩绍哭着说:“大人,下官跟你说实话吧!”
“下官的举人,是运作来的!”
“下官喜欢吟诗作画,但又读不进去诗篇,只是借着酒劲儿,胡诌八扯几首烂诗!”
“他们喜欢吹捧下官,下官就喜欢听啊!”
“那些在会馆里的正经文人,都看不上我啊。”
“我家中又不是大富之家,也非朝中权贵,有几个愿意附庸风雅的朋友,下官已经知足了。”
“呸!”
曹吉祥吐了口吐沫:“本督都嫌你脏!”
但是,这种事还真是雅事,传自魏晋风骨。
大明严令禁止,却屡禁不止。
巩绍大哭。
“你们为什么粘着这么个货色不放呢?”曹吉祥看向李友。
他想不通,若是为了躲避,找个正常人家即可,非要躲在巩绍家里干嘛?
李友等人不肯说话。
这几个人有大用,不能杀了。
曹吉祥干脆把刀放在巩绍的脖子上。
巩绍懵了,我哪知道啊!您去问他们呀!
“本督就问你,你想一想,什么地方吸引他们?”曹吉祥问。
“也许,他们也是同道中人呢?啊!”
巩绍惨叫一声。
刀锋压进他的后脖颈,鲜血喷射。
“再耍嘴皮子,本督就剁了你的脑袋!”曹吉祥一手握刀,一手压着刀背。
巩绍不敢了。
“下官也不知道啊!”
“想!”
“想不出来啊!”巩绍大哭。
曹吉祥给方兴使个眼色。
方兴拖出来一个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你想不出来,一瞬,本官就宰一个!直到你想出来为止!”
噗!
他先割了一个。
巩绍的弟弟倒在血泊里。
“我真不知道啊!”
噗!
巩绍的儿子,死了。
过一瞬,方兴就杀一个人,他没说谎。
“别杀了,别杀了,让我想想,想想!”巩绍直接崩溃了。
曹吉祥摆摆手,总要给人留一丝希望的。
“铁!”
“是铁!”
巩绍不敢说,但又不得不说:“我家有生铁,他们肯定是图谋我家的生铁!”
曹吉祥愣了一下:“你说什么?生铁?走私?”
“大人,不是走私,不是走私,我家在河南有铁矿山”巩绍赶紧解释。
他嘴里的矿山,是周王府的矿山,是皇帝赏赐下来的。
“在京师呢?”曹吉祥问。
巩绍道:“最近京师铁价较高,我就让伙计从河南运来,在黑市上售卖。”
这是杀头的买卖。
赏赐给王爵勋臣的矿山,是由朝堂统一收购的,不许人私自出售。
“大人,我家的矿山是合法的,是太宗皇帝赐给周王的,周王转包给我家!”
巩绍不敢说了,他撞上曹吉祥充满杀气的眸子。
朝堂对铁,极为敏感。
漠北这三仗,瓦剌和鞑靼,兵卒装备丝毫不差。皇帝百思不得其解,铁器究竟是如何流入漠北的。
这回找到了!
巩绍所谓的黑市,就是地下室那伙人在回收。
调包后,把制式军械送去漠北,高价售卖。
漠北兵卒拿着大明生产的军械,掳掠明人。
好生意啊!
“可以转包给你家,但售卖是违法的!”
“你巩绍是举人。”
“会不知道?”
曹吉祥挥手,让人把巩家人全都杀了!
“大人,饶命啊!”
巩绍疯了:“下官什么都说了,不要杀了,求求大人饶我家人的命!”
曹吉祥却笑了:“本督是在帮你。”
“进了诏狱,你会更惨。”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铁会流去哪吗?”
“就这案子,周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