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中枢花了多少银子啊!
就因为你们一丁点私心,就将大明置于水火境地!
难道,死了还不活该吗?
“不止这些!”
“施艽是为国战死!”
“是大明的英雄!”
“朕岂容你等腌臜货,污蔑朕的英雄!”
朱祁钰厉喝:“他孔克昫五马分尸,都是朕法外开恩!”
整个乾清宫,瑟瑟发抖。
过了片刻。
朱祁钰幽幽道:“传旨,施艽有功于国,在盖州铸施艽雕像,建庙为施艽受万世香火!”
“盖州战死将士,皆入庙受香火!”
“大宁城、辽宁各城,皆按此例,为我大明将士建庙受香火!”
他要为国家立英雄!
让明人,争相做大明的英雄,这样大明才有希望!
“老臣为辽东受难军民,谢陛下天恩!”胡濙叩拜。
朱祁钰则看向孔希塬等人:“知道朕为何对你们十分宽容吗?”
“因为,朕对尔等心中有愧。”
“朕把你们暂时安置在盖州,导致你们被敌军包围,所以才有愧疚。”
“可你们!”
“不识好歹。”
“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朕的愧疚,逼迫中枢,跟朕讨要功劳。”
“甚至,不遵圣旨跑来中枢告御状。”
“朕看你们应该去天上,去天帝面前去告状,告朕!”
“告朕,把你家迁出了山东!”
“告诉天帝,朕有罪!”
朱祁钰怒不可遏。
孔希塬等人吓傻了,匍匐在地,一声不敢发出来。
孔克昫乃孔家辈分最大的人了。
皇帝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皇帝真的在乎被文人戳脊梁骨吗?
他在乎吗?
孔家剩余五人瑟瑟发抖。
“朕问你们,朕哪点对不起你们了?”
“告御状就告御状,为什么非得闹得天下士林皆知?”
“导致京中士林沸腾!”
“就一个晚上,骂朕的人,俯拾皆是!”
“骂朕的诗词,数之不尽!”
“为什么?”
朱祁钰目光阴冷:“孔希塬,你告诉朕,朕哪错了?”
“晚生有罪,晚生有罪!”孔希塬吓坏了。
“你确实有罪!”
“走私铁器,里通外敌,攻打我大明领土,残害我大明百姓!”
“罪不容诛!”
“去!”
“把他,拖出去,也五马分尸!”
“把他这一脉,杀光!”
朱祁钰厉吼。
“陛下,这跟我没有关系啊!”孔希塬疯了。
凭什么啊,这是孔家长老院的决定,我又不是长老院的人,我是被挑选出来的死士啊!
等等!
他发现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皇帝等得就是孔家人叫屈!
孔克昫为什么不断请罪,却不敢说和他无关,宁死也要保住孔家。
因为皇帝压根就不想杀一个人。
而是要不断削弱圣人的权威,把脏水往孔家人身上泼,破了天下读书人的心中神。
他孔希塬说无罪,就得把有罪的人供出来。
皇帝,等的就是这份供状!
“说!是谁做的?”朱祁钰问。
孔希塬吞了吞口水:“陛下”
“朕不听废话,你再说一个字的废话,朕就把你也五马分尸!把你这一脉,统统杀光!”
朱祁钰眸光凌厉:“包括你嫁出去的女儿、孙女儿,统统都要杀掉!”
孔希塬面露惊恐,但其他几人不断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
“是长老院,长老院决定的!”孔希塬不想死。
全家都去了辽东了,何必还要和皇帝抗衡呢?
老老实实当个王爵,不香吗?
“冯孝,让他签字画押!”
朱祁钰又看向其他四人。
那四个人腿都软了,立刻磕头:“求陛下饶命,吾等愿意出首!”
很快。
一份供状形成。
孔家的长老院名单,都被列举出来。
孔家如何里通外敌,把铁锅送给孛来当见面礼的经过,全都写了出来。
朱祁钰递给胡濙。
胡濙整张脸都是苦的。
皇帝就是拿他当挡箭牌的。
“叛国,理应诛九族!”胡濙跪在地上。
朱祁钰接过名单,交给冯孝:“让李贤去做,统统杀了,人头腌制好了,送到全国各地,一个城门挂一个!”
“再晓谕天下!”
“所有城门,人头之下,把供状贴上,让天下百姓看看这孔家,到底要干什么!”
孔希塬浑身一抖。
皇帝这是要把孔家人,当成筏子,震慑天下不臣啊。
这时,秦成从外面进来:“皇爷,那些文人拦着,不许奴婢杀人!”
“废物!”
朱祁钰目光凌厉:“把禁卫叫来,冯孝,为朕披甲!”
“传旨,京中宵禁!”
“宋伟、陈韶入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