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朕不想看到你!”
“叉出去,叉出去!”
朱祁钰暴跳如雷:“圣贤书读进狗肚子里了吗?孔圣人那是汉人的颜面!”
“汉人为何无数次亡国、亡天下,尚且能再次统一?”
“为何胡人坐江山几十年,最终会被汉化?成为和我们说一样话、写一样文字的汉人?”
“就是因为孔圣人的思想!儒教!”
“为何你们孔家,绵延千年,王朝更迭,你们依旧屹立不倒?吃的就是老祖宗的遗泽!”
“是圣人赐给你们的!”
“可你们,竟然不要圣人的颜面!”
“你们干脆一个耳光打在朕的脸上,不要打孔圣人的脸!”
“朕出!内帑出!”
“你们不要圣人的脸面,朕要!”
“圣人的脸面,无论何时,朕都不许丢!不能丢!”
朱祁钰喘着粗气,双手伏案:“朕不敢处置圣人的后人,让天下读书人去评理!”
“都记下来,发邸报,发往全国,让天下文人写个奏章呈上来,朕要看看他们的心!”
轰隆!
孔弘绪脑袋仿佛要爆炸了,您又来这招?
用读书人的笔杆子,骂死我?骂死孔家?
为了五百万两,您至于吗!
“陛下之言,醍醐灌顶啊!”
孔弘绪嚎啕大哭:“微臣虽然年纪小,却也从小读的圣贤书!”
“方才微臣一时糊涂,说了错话,给祖先蒙羞啊!”
“微臣愿意一力承担钱粮,维护祖先颜面!对族内的害群之马,绝不姑息!”
“微臣愿意亲手凌迟孔承旭!还山东父老一个公道!”
孔弘绪悟了。
这钱他家不出,他孔家就会被天下读书人骂。
本来他家就没多少好名声了,再传出去,再被骂一顿,该笑的就是南孔了。
南孔等着衍圣公爵位,不知道多少年了。
“想通了?”朱祁钰缓缓道。
“微臣一时糊涂,陛下之言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微臣不想让祖先蒙羞。”孔弘绪哭哭啼啼道。
“你孔家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朱祁钰有点惊到了。
孔弘绪赶紧摇头:“微臣家里自然拿不出来,但微臣能让各房凑一凑,实在不够的,便变卖家资,还会再借一些印子钱。”
开始卖惨了。
朱祁钰却不搭茬:“孔承贞虽然有罪,却是圣人子孙,不该死,就去银川,再建西孔出一份力,兴河西文脉吧。”
果然!
皇帝是不满孔家不愿意拆分西孔,所以借题发挥。
孔弘绪还敢说什么,只能乖乖答应。
“安心,你仍是衍圣公,衍圣公还是你这一脉传着。”
“你应该知道,河西文教荒凉到什么地步了!”
“朕都担心啊,等过几年,河西人再无进士了,再过些年,怕是连汉话都不会说了。”
“所以朕希望你们孔家,为朝堂出力,为苍生出力。”
“建立西孔,朕再赐下一文爵给你家。”
朝堂上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皇帝为了建立西孔,竟花这么大的代价。
再赐文爵下来?
可见,河西文脉衰微到了什么地步啊。
陛下揪心啊。
“微臣谢陛下天恩!”孔弘绪激动了,方才的不满、恐惧,全都消失了。
皇帝不是要宰割孔家,而是真心想让孔家为大明立功。
这就没问题了。
孔家别的没有,就是人多。
“别急着谢恩,赐下爵位,得做事!”
朱祁钰冷冷道:“河西文脉衰微,已经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
“朕告诉你,从孔家挑一些能吃苦的旁支别脉,去了河西,是要吃苦的!”
“贵阳也会建西南孔,但好处不能总给你一家。”
“南孔也该分些好处。”
“去河西的一脉,挑出个出类拔萃的,赐爵文昌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真的赐爵了?
孔弘绪以为来奉天殿,就是一顿臭骂,逼着孔家拿出好处呢?
却不想,皇帝直接赐爵!
皇帝不会脑抽了吧?
不止他这样想,朝臣都看懵了,铁公寄拔毛了?
“微臣谢陛下天恩!”孔弘绪激动了。
“嗯,于谦在山东犁清得差不多了,四平城也开建了。”
“你们孔家快些搬迁吧,轻装简行,跟随大军走,带太多东西没用,一路上跟着军队同吃同用,也算历练一番。”
“等到了辽东,再还欠账吧。”
“朕先帮你们遮掩着。”
“诸卿,今天朝堂上的话,都不许传出去,孔承贞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直接打发去河套。”
“山东官场的官员,也都不杀了。”
“三族内,举家迁去河套,无诏不得离开西北!”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外传,不许记载。”
朱祁钰不打算杀光山东官场了,河套正需要用人,未来还会往西打,都需要用读书人啊。
再说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