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
“等桑树养成了,便养蚕缫丝,皇家商行收丝,全部都收。”
朱祁钰沉吟道:“再在河套地区,多多种树,桑树、槐树、杨树、枣树都可以种,朝堂下旨,任何人不许砍树,内阁拟定砍树的惩罚,一并颁布下去。”
“老太傅,您说若在河套种果树如何?果子成熟了可吃可卖,两全其美。”
“陛下,延绥百姓苦得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买果子吃呀?至于陕西权贵,恐怕看不上那些果子,老臣以为,还是别费力不讨好了。”
胡濙没直说,但说的是秦藩。
“藩王倒是富得流油,百姓苦得饭都吃不上啊。”
“都是朕的亲戚,又不在京中,你说朕该怎么杀?”
“一道圣旨下去,没到地方呢,本人就死了,他的儿子们疯狂上书,求朕赐他们继承王位呢。”
朱祁钰叹了口气:“先这样吧,果树种不成,就种些枣树,大不了朕来收,收了给延绥镇的兵丁吃。”
他还有一层没说,他以太祖之祖制治国,不能直接和亲戚们撕破脸的。
拐着弯杀吧。
“老臣明白陛下苦衷!”胡濙躬身行礼。
“等宁藩跳出来,朕先平了江西,挑富庶地方先平定吧,穷困的排后。”
朱祁钰说了句真话。
又跟二人聊了很久,才放他们离开。
“没被穿越!”朱祁钰得出结论,微微松了口气。
“皇爷。”
冯孝小心翼翼进来禀报:“舒公公传来密奏,关于山西的。”
朱祁钰打开,眉头皱紧:“这么点?舒良呢?”
“在东厂,没进宫。”
“宣进来,朕亲自问他。”
厂卫联合,从宣镇转道山西,端了晋商的老巢,结果才抄出来一百多万两银子,糊弄鬼呢。
这点钱,都不够晋商塞牙缝的,绝对有问题。
很快,舒良进来,行礼叩拜之后。
“皇爷,厂卫绝对不敢贪腐,绝对不敢虚报、假报。”舒良信誓旦旦。
“晋商传家千年,岂能这点钱?”
朱祁钰不信:“蛀虫都除干净了吗?”
“启禀皇爷,范青传来的详细奏报,说是都铲除了。”
舒良小心道:“皇爷,奴婢怀疑,这些商人,是不是提前收到了风声,把钱财转移了?”
“嗯?你怎么会这样想?”朱祁钰看向他。
舒良吓得跪在地上:“宣镇之战时,驿递便出了问题。”
“本来派厂卫是去查宣镇之败的,结果厂卫还没到呢,便有捷报传来,您临时起意,令其抄家晋商。”
“所以朝堂上不能走漏风声,厂卫也不能,那么,就只有是驿递出了问题!”
舒良的意思是,驿递中有人,给晋商偷偷递了信。
这些晋商,闻讯而逃,把家里方便携带的金银财宝,全都带走了。
倒也合理。
只是舒良拐着弯说这些,有何目的呢?
“伱有什么看法?”朱祁钰看向他。
“皇爷,奴婢以为,清洗驿递,再严加拷问,拷问出那些晋商把金银财宝都藏在了哪里!”
舒良发狠道:“奴婢以为,范青等人查抄的晋商商贾头目,应该都是假的,真的应该带着金银财宝藏起来了。”
朱祁钰眉头皱得更紧了。
舒良分析的对,抓的那些晋商,都是小鱼小虾,大鱼都藏起来了,用不了几年,就会改头换面,重见天日。
可动整条驿递的话,又牵连太大了。
如今中枢政斗不断,朕想抽出身来都难,如何整顿驿递呢?
“这些商贾,如老鼠一般,又有主场优势,他们在山西经营几百年了,根深蒂固,朕一道圣旨下去,也不过被地方官员蒙骗罢了,治标不治本。”
“舒良,朕也想清查。”
“但于谦站起来了,朕不得不小心应对。”
朱祁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等京营出京吧,你随着一起出京,亲自办这件事,如何?”
朱祁钰其实不想放舒良出京。
缇骑不成气候,锦衣卫动作太慢,东厂是他最依仗的。
可舒良有自己的想法啊。
“皇爷,奴婢若离京的话,您的安危”舒良有些紧张。
对舒良而言,京中权力已经这样了。
宫中传出来收复河套的风声,舒良就知道,皇爷想将手伸向西北了,宣镇、宣化、再加上河套的延绥,已经形成一个拳头,把西北攥在手心里。
所以,他想着,让东厂去西北扎根,日后重开西域,重开丝绸之路,好处难以想象。
舒良才冒死,向皇帝提出来,山西查抄的钱财对不上数。
真正目的,是想去经营西北。
“好了,你的心朕知道,你亲自坐镇山西也好,帮着朕查一查山西,晋商这些年,在朝堂牵扯太深了,好好查一查。”
“朕立足于西北,是要重开西域。”
朱祁钰看穿他的小心思:“既然你想去山西,便好好为朕经营西北吧,让朕看到西北的真正情况。”
“舒良,朕信你,希望你别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