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纳了岁币,咱们打道回府多好。”倒瓦答不想打仗。
“废物!”
博罗懒得问他:“姑姑弩温答失里流淌着脱欢高贵的血统,你的血管里,有着和本王一样的血液,为何如此懦弱?”
“明人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岂能有怕羔羊的时候?”
“阿歹,统领怯薛,跟着本王!”
怯薛军,是可汗亲军。
博罗虽然还不是可汗,但他想做瓦剌可汗,也组建了怯薛军。
他的杜尔伯特部,也是一盘散沙,由各个部落组成的,在战争中,他有意消耗其他部落的势力,然后一点点吞并成为自己的部众,壮大实力。
这个阿歹,本是他最信任的人,只是其人和他的妾室张氏不清不楚的,让他十分恼怒。
“大王,真决定要打?”卜鲁哥问。
“我们瓦剌人是天空的雄鹰,从来不会惧怕凶猛的豹子,却会因为找不到钻进山里的野兔而头疼!”
“如今野兔出笼,我们会害怕它吗?”
博罗冷笑:“他于谦敢出来,本王就一战打崩大明!”
卜鲁哥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面跳。
博罗却说,于谦设下陷阱就要有诱饵,只要吞下诱饵,不踩陷阱,于谦又能如何?
博罗的兄弟阿失帖木儿也没聪明到哪去。
也想占便宜,不想吃亏。
而真到了战场上,谁都不先上,都想借机消耗对方。
博罗、阿失、忽勒三个部落面面相觑,都在等看谁绷不住,当第一个冲上去的傻子。
宣府之外,看着马匹旌旗遍野,斗志昂扬。
于谦嘴角翘起。
可等了好半天,瓦剌人偏不前进,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这些狗鞑!”于谦知道,陷阱并不高明。
但瓦剌人一定会来的,他设下的诱饵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任何人垂涎三尺。
“大帅,瓦剌人不攻城,难道我等出城野战?”蒋琬摸着下巴。
“没兵,打不了。”于谦闷声回答。
蒋琬想请战来着,可看了眼马尾巴绑好了柴火的“二十万大军”,他叹了口气,等吧,看看瓦剌人会什么时候进攻。
这个陷阱确实不高明,但,于谦舍得付出呀,把整个宣镇都送给了瓦剌。
庞家堡处于宣府和怀来之间,算是怀来的门户。
打破了庞家堡,瓦剌的兵峰便直指居庸关。
还有从京城转运过来的无数军资,他都丢在了路上,准备送给瓦剌兵,喂饱他们。
于谦送出去的馅饼实在太大了,除非瓦剌人能遏制住贪心,否则一定会进入陷阱的。
于谦微微叹了口气,后方消息断绝,他不许传令兵来回跑。
他担心瓦剌人不走庞家堡。
若再有一万兵就好了,他还不够狠,若把戍守墩台的兵丁全都召集起来,再凑一万人,在宣化、大同也设下伏兵,保证万无一失。
奈何,他想给宣镇留下最后一分元气,不想让宣镇被打成一片白地。
摧毁容易,建设难啊。
这些该死的狗鞑,本帅一定要让尔等付出代价!
“动了,瓦剌兵动了!”蒋琬惊呼。
“守城!”
于谦目光果决,他必须把瓦剌军引去庞家峡。
他回身看了一眼,两万余雄赳赳战兵,此战之后,又能活着几个人呢?
早晨的一时心软,又会害了多少将士呢?
他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惨烈的攻城战开始。
瓦剌驱赶着附近庄户的汉人,逼着他们攻城,消耗宣府的箭矢。
这都是常规手段。
“传令李秉,把人口往庞家峡方向疏通!”于谦目光一狠。
“大帅,这”陈逵想说,庞家峡是战场,把民户往庞家峡驱赶,不就是送他们去死吗?
“照办!”
打仗就是打仗,军议时他的一时心软,已经给了瓦剌第二个选择,这次不能再错了!
“愿意迁走的民户,每人发五两银子!从军费里面出!”于谦更狠。
陈逵心中一跳,大帅如此行事,恐怕回朝后会遭到弹劾。
不过,想到陛下与大帅针尖对麦芒,这未尝不是自保的方式,只是他的清白名声恐怕就要毁了。
陈逵咬了咬牙,骂名他来背。
“蒋琬,你来指挥,损失过半就撤出城池!”
于谦又派小股部队出去,将宣府商贾人家,强行迁入大营,值钱的东西,丢到大街上,让瓦剌人去抢。
再把年轻貌美的集中起来,往道上丢。
“大帅,若商贾人家不愿意怎么办?”部将周安问。
“杀了,不必细报!”
忽然,于谦压低声音,又交代周安几句,交给他二百好手,才让他离开。
于谦骑马回大营,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搬出来,又把杨信派出去,顶在瓦剌出城的路上。
天色将晚时,蒋琬已经快守不住了。
“退下来!”
于谦传令四周堡垒,顶不住的就退,不必迟疑,保留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