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何尝不是在借舒良的手,推倒张軏这座大山呢!
张軏一倒,作为同党的张懋,会有好结果吗?
如今勋贵式微,勋贵中只剩两座大山,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皇帝在没有足够数量勋臣之前,是不会贸然推倒一座大山的。
他张忠,就会渔翁得利。
“你与本督同去,去朝天宫,抓住张瑾,本督亲自向皇爷为你请功,令你袭爵英国公,如何?”舒良一刻都不想等了。
皇爷如何忌惮张軏,他非常清楚。
如今张軏最大的软肋出现了,只要抓住张瑾,张軏就不攻自破了。
因为张軏只有张瑾一个独子,以张軏的岁数再生个儿子估计不可能了,所以他必然会回京的,绝不敢叛逃漠北。
“那这”张忠看了眼黄家。
“来人,把这家抄了,伤员留下看守,其他人跟本督走!”
舒良眸中寒光闪烁:“你是如何来黄家的,本督不知道,本督只知道,你张忠是本督的朋友。”
张忠肯定是被人骗了,才趟这浑水的。
或者说,有人想借东厂的手,杀了张忠,他好渔翁得利,是不是啊张懋?
“出发!”
舒良率领人马直奔朝天宫。
张忠不能骑马,有腿疾又不能步行,舒良不嫌麻烦,让人背着他跑。
来到朝天宫。
和抓张瑾比起来,钱财反而放在第二位,何况已经抄不出多少油水了。
到了朝天宫,反而把舒良弄懵了,朝天宫四门被封,门前站着巡捕营丁。
舒良自报家门。
“他娘的,老子不知道什么东厂西厂的,老子只听营督之命!”一个混不吝的大汉满脸横肉,身上还穿着囚衣。
龚辉拔刀:“东厂办事,所有人退避!违令者斩!”
“来来来,你砍老子一个看看,老子办的是皇差,皇帝老子的命令,你敢杀老子,你就是造反!”
那混不吝伸出脖子,拍拍自己的脖子,让龚辉砍。
龚辉见他出言不逊,刚要动手。
舒良却喝止他,他听到大汉说办皇差,难道说这什么营,也是皇爷的人?
他派人和此人交涉,但这大汉就是个地痞,一个大字不识,只知道听命营督曹吉祥,其他人的命令一概没用。
“厂公,杀进去吧!”
龚辉低声道:“他们最多十几个人,挡住咱们!”
舒良沉吟,曹吉祥肯定是皇爷派出来的,这个巡捕营,自然是皇爷的人,没必要喊打喊杀。
“朝天宫还有其他路吗?”舒良问张忠。
“这我哪知道?”
张忠耸耸肩:“直接杀进去算了,几个地痞流氓罢了,能挡住你东厂之人?”
“去告诉他们,东厂奉命办事,和曹公公是一路人!”舒良目光闪烁。
他把番子撒出去,封锁朝天宫要道。
若这群人再不识相,那就冲进去。
孟州接连捣毁四家当铺。
都是京中的大当铺,收获颇丰。
但在王记当铺中吃了瘪。
这王记当铺掌柜、管事的全都被杀了,但当铺里空空如也,他还被人给围住了,让他把银子交出来。
碰上黑吃黑了。
“他娘的,向来都是老子吃人家的赃!哪有被堵门里的时候!”
孟州率人冲出家丁封锁。
结果连入几次当铺,都被人抢了先。
次次都被家丁堵住。
他意识到不妙了,这是有人设了套,让他往里面钻呢。
对方是冲着东厂这身皮来的,他们抢了当铺,却不敢声张,所以需要东厂这杆大旗来帮他们顶缸,把黑吃黑的锅扣在东厂的头上。
“老子真他娘的蠢!”
孟州狠狠拍自己脑门一下,被人当枪使了,才回过味儿来。
“校尉,怎么办?”周城担忧地问,他担忧自己的前程,好像赌错人了。
“老子还想问你呢?别烦老子,让老子好好想想!”
六七十号人看着孟州。
过了好半天,孟州咬牙道:“拆分成小旗,十人一小旗,五小旗为一总旗。”
“拆成两总旗,老子领一个总旗,在前面扫荡。”
“后面一个总旗跟着老子,都脱了东厂衣服,等老子被家丁包围,你们快速掠过他们,沿着这条街找。”
“这个陷阱布置得匆匆,往前面找,肯定能找出马脚来!”
“另一个总旗,谁想当?”
孟州这办法够笨的。
“启禀校尉,标下想当!”周城想当总旗。
却惹来一阵嘲笑声。
连孟州也不看好他,后面这总旗虽没什么危险,但需要胆大心细,周城拍马屁行,能力他看不到。
“标下当!”
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走出一个有点罗圈腿的中年汉子,他马术很好,孟州知道。
“叫什么?”
“标下叫范青!”
范青声音清朗,他说要当,却没收获周城的嘲笑声,反而有人说支持范大哥。
“好,你来当!”
孟州拍拍他的肩膀:“当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