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个子丑寅卯!”
朱见深抽着鼻涕走到了偏殿门前,跪在地上行礼。
“太子当够了,想当皇帝了?”朱祁钰目光幽幽。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啊!”朱见深流出了眼泪,说话磕磕巴巴的,一边说话一边流鼻涕。
“哭哭哭,见到朕就哭,给朕哭丧呢?”
嘭嘭嘭!
朱见深拼命磕头,连说不敢。
涕!
他使劲抽了鼻涕,把流出来的鼻涕收回去,但眼泪一流,鼻涕也跟着流。
“擤干净你的鼻涕!”
“堂堂太子,说话像个娘们,磕磕巴巴的像个傻子,现在又多了个流鼻涕的毛病!”
“让朝臣怎么看你?”
“番邦来朝时怎么看天朝皇帝?”
“看你这副鬼样子吗?让人嘲笑朕之大明吗?”
“一说话就磕巴、流鼻涕!”
“朕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大明的脸也被你丢光了!”
“擤!”
“擤到干净为止!”
朱祁钰眸中厉光闪烁。
朱见深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擤鼻涕,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已经收到了皇帝遇刺的消息,刚开始还欣喜若狂,但闻听皇帝无碍后,差点晕了过去,坏了,天塌了。
都怪他们谋事不密,怎么能被皇帝抓到把柄呢?
“还有你陈循!瞪大你的狗眼看看,居然迎立这么个玩意儿!”
“你不嫌他埋汰?”
“好!你来帮他擤鼻涕!”
“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都喜欢这么恶心的东西!”
“天朝的太子和首辅,真是让朕无话可说啊!”
“陈循!你去帮帮他!”
“省着让朕听着恶心了!”
朱祁钰又把矛头指向陈循。
陈循身躯一颤,堂堂首辅去做太监的活儿?
他不动弹,当做没听到。
“聋了?”
“还是朕的话不管用了?”
“陈循!朕在喊你!”
朱祁钰喊了一通,陈循却当做没听到。
跪着装死。
反正皇帝拿他没办法。
“太傅,看看,这就是朕的首辅,看看,把朕的话当放屁!”
“王竑,你不要弹劾朕了,朕今天就犯了骂詈罪!今天朕不骂人,就要杀人了!”
“陈循你跟朕装死!以为朕拿你没办法?好!好!”
“首辅耳朵不管用,蒲彰、严峻、冯克、杜延寿你们四个围着首辅,用最大的力气,喊!喊他的名字!使劲喊!”
朱祁钰怒火滔滔。
蒲彰等人已经得罪了陈英,完全是皇帝人,自然不怕陈循。
四个人把陈循围起来,对着陈循耳朵喊“陈循”两个字!
声音震耳欲聋。
在一旁的胡濙赶紧捂住了耳朵,神情烦躁。
皇帝这办法太损了,不打不骂,就喊名字。
陈循本来是假装听不到,这回是真听不到了。
这四个粗汉,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异口同声,扯脖子喊。
就在陈循的耳畔,喊得陈循脑瓜子嗡嗡的。
“别喊了,别喊了。”陈循想推开蒲彰等人,但这四个铁打的汉子,一动不动让陈循推,根本推不动。
而且四个人把他围在中间,偏偏陈循还跪着。
有点像是四个人围着脲脲,呲陈循。
这大嗓门,跪着的百官都受不了了。
忽然停了,百官庆幸,耳朵终于清净了,不容易啊。
蒲彰跪在地上禀告:“陛下,陈循晕过去了!”
“泼醒!”
哗啦!
冯孝早就准备好的井水,兜头一桶,把陈循浇个透心凉!
百官跟着一哆嗦,这死冷寒天的,被这一桶凉水浇下去,健壮的成年人也得感冒啊。
陈循冻得瑟瑟发抖,见四个人还要把他围住,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不要了,不要了,老臣听到了,听到了!”
朱祁钰摆摆手,让蒲彰四人散开。
“听到什么了?”朱祁钰问。
“为太子擦鼻涕。”陈循哆哆嗦嗦,实在太冷了。
堂堂首辅,被折磨成这般模样,这皇帝还是人吗?
“恩?”朱祁钰挥手让蒲彰把他围住。
陈循都懵了,转瞬明白皇帝的用意,哭喊说:“不是擦,是,是!”
他都说不下去了,堂堂首辅,怎么能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呢?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老泪纵横啊。
“开始吧。”朱祁钰嘴角翘起。
胡濙欲言又止,堂堂首辅,真做了这般恶心人的事情,颜面何存啊?
但他有错在先,不敢顶撞陛下。
陈循给陈党党羽使眼色,让他们快点施以援手啊,堂堂首辅,总不能真去做那事吧!颜面何存啊!
作为陈党走狗的萧维祯,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陛下遇刺,臣心急如焚,臣想自告奋勇,为陛下查清真相。”
萧维祯出来打岔来了。
“退下!”朱祁钰不给他机会。
眼睛就盯着陈循。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