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无路。”
这已经是跳楼的第二天了,他们越晚查清真相,越是处于不利地位。
公司不单单要证明纪弥的清白,也要给外界一个交代,事故的前因后果有清晰逻辑,才能彻底平息质疑。
交谈完,贺景延琢磨着区块链这个词,找了一些人远程问话。
不久之后,鲍海青主动表示想与公司高层谈谈,但要求不能带任何电子设备。
贺景延等在医院就为了这个,鲍海青必然是有所求才会闹事。
现在媒体们都在关注这事,盯着鸿拟要如何赔偿,他已经摆完筹码,该谈和解的条件。
“怎么总裁直接来了?看来事情的反响很严重。”病房里,鲍海青虚弱地说。
贺景延道:“我的助理和你交集不多,你挑着他陷害,不就是图总办的关注度最大?”
鲍海青无辜:“怎么是陷害呢?你们有证据吗?”
“你开价吧。”贺景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愿意兜圈子,“多少钱能收回你的黑锅,你说个数字。”
贺景延的意思明确,总办不准备沾任何一点脏水,鲍海青如果想拿钱,必须认下自己是有意栽赃。
鲍海青插着氧气瓶咳嗽了几声,看起来不准备配合。
“拖一天少五百万。”贺景延淡淡道,“我的耐心很少,你拖过三天就不用再聊了,随便你们怎么样,鸿拟又不可能关门。”
这是很简单的博弈,可鲍海青做后端岗位,往常直来直去,一听就有些坐不住。
他疼痛地喘息着,显然在纠结。
“今天你还可以和我直接谈,明天会换成主管,后天就是HR,我不一定会批他们的申请。”贺景延道。
他没有待多久,作势要离开的时候,鲍海青难受地哽咽了两声。
紧接着,鲍海青说:“一千三百万,换我社会性死亡,我承认自己是攀咬同事。”
贺景延冷冷看了他一会儿,叹为观止:“你真应该给我的助理磕头。”
离开医院,贺景延回公司处理事务,向董事汇报过鲍海青的初步意向。
匆忙地又过一天,他约见了一位交易所的校友,拜托对方打听一个人。
“账户实名是鲍海青,不是玩虚拟币就是碰了美股。”他描述,“这周大概用杠
杆赔了上千万。”
以鲍海青的人脉,加上同事们心思太善良,借上百万没太大难度。
总共讨了几十万,肯定最开始就是欠这些。
短短几天,鲍海青张嘴就问公司要八位数,高利贷都不敢这样滚雪球。
除了急于翻身,拿借款投过高倍杠杆,没有别的可能性。
校友道:“要是亏那么多,平时又混币圈的话,应该能打听出来。”
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然后惊讶:“你们鸿拟没公关么,为什么又上热搜了啊?”
贺景延一怔,然后打开话题,互娱官方发了非常细致的回应。
工作矛盾方面,调查组拿出了有力的实质证明,表示绩效结果公平公正,主管打分均有依据,那位“L”更是被无端迁怒。
[至于私人恩怨,以下是“L”的澄清。]调查组写道。
文章的叙述口吻一转,纪弥长话短说:[我为鲍老师的过激行为痛惜,同时为他的通篇乱扯感到可耻。]
[我们的线上对接记录已全部公开,我与他在线下共见过五次面,公司有监控可以作证,第三方已全部查阅。]
接下来他开始叙述彼此的第一次见面,项目开会敲定工期,有十多位同事在场沟通,他与鲍老师无一对一交流。
第二次是临近DDL,鲍海青的进度为20%,纪弥线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对方表示能够完成。
[第三次,鲍老师在毫无告知的前提下,单方面强行延单,对其他同事的排期造成负面影响,我选择找他面谈。
他说了胃痛的问题,我得知后表示理解,两人没有争执。如今,他污蔑我在这次的过程中有霸凌倾向。]
[由于他临场赖账的行径令我困扰,其实我当时在想,究竟是我记忆错乱,还是他出尔反尔?
所以从第三次开始,和他的所有线下接触,我完整录音了。]
[欢迎大家搭配我们公开的监控收听。]
评论区有鸿拟官方发的链接,点进去就是与监控剪到一起的音频记录。
贺景延潦草地看了一遍,最后画面变黑,只有纪弥清亮温和的声音。
“是非对错,我解释到这里。至于鲍老师为什么要从三楼花园跃下,我至今没能搞懂。”
“所以在这里问问我的上司,我交卷了,你可以给我正确答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