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走廊碰上视线,纪弥有些苦恼,发现餐厅和厨房没有多余的东西,连食材垃圾都被一并带走。
“刚才有人打这里的楼层电话。”纪弥道,“好像不是酒店的人,难道是同事来拜年么?”
这里的安保极其严格,如果是外来人员,在门卫亭就会做检查和登记。
附近河道做了严密的隔离措施,公共场所无死角地安装摄像头,业主里不乏荧幕明星,周围连一个狗仔都混不进来。
安全方面几乎不用顾虑,但纪弥还是留了个心眼,光开了电梯权限没给人开门。
他纠结:“我要不要避一避啊?”
这么说着,神色慌慌张张,似乎很担心突然来了同事。
贺景延察觉到了他的怯意,不禁轻轻地嗤笑。
这人有胆子污蔑老板是变态,还稀里糊涂搬进变态的空巢,现在倒是乖巧又周全。
瞧见纪弥有意与自己撇清关系,贺景延不但不配合,还明知故问地添乱。
“干嘛,我们有哪里见不得光吗?”他捉弄。
纪弥说:“这样很容易被曲解吧?虽然可以解释,但不知道人家信不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贺景延答:“你跟我干干净净,别人也不会想歪,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
讲得理直气壮,却没有打消纪弥的犹疑。
因而贺景延瞥向他,拿腔拿调:“不过你心里有鬼那就算了?”
话音刚刚落下,纪弥不假思索道:“行得端坐得正,你去迎接一下。”
他再去客卧:“我把睡裤换掉就来。”
其实除了纪弥,贺景延没把具体的住址告诉过任何一个同事。
所以贺景延不担心这个可能性,估计就是酒店人员一时马虎,把什么东西遗失在了角落。
思及此,贺景延优哉游哉地过去。
正好外面的电梯发出动静,他隔着门率先道:“丢什么了?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找出来。”
那人讨教:“你看到过我儿子么?帮忙找找吧。”
她阴阳怪气地描述:“他爱上了沪市的风景线,我当有多好看呢,一下飞机合着天空都发灰,得赶紧带去眼科医院。”
贺景延:“……”
不是,他妈妈怎么突然来了?
这一瞬间,贺景延松开了门把手,愣是没敢打开。
而贺母继续道:“赶紧的吧,让我瞧瞧他在这儿是怎么个滋润法,怎么抛家弃母的不肯来美国。”
就在她这么催促的时候,贺景延迅速回到房间拿上手机。
一解屏,便是贺竞南的两条未读消息。
贺景延冷冷地说:[你通风报信得太晚了。]
贺竞南:[婶婶让我别太早透露,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这影响你了吗?]
贺景延:[只是让我发现,你的副卡也解绑得太晚了。]
在贺竞南撕心裂肺的惨
叫中,贺景延退出对话框,立即敲了敲纪弥的门。
纪弥佯装淡定,推门而出:“我换好了,下去吧。”
下一秒,他被贺景延关回了门里。
纪弥:?
“我们的关系突然变得见不得光了?”纪弥懵懵懂懂问。
见贺景延不回答,他还逼问。
“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我从里到外一干二净,站在你边上不会害你被误会的……”
小纪老师非常无辜,嚷嚷:“你就算不信任我,也要给我澄清的机会!”
“我妈妈突然来了。”贺景延道。
闻言,纪弥没再闹腾。
他听到贺景延解释:“之前我完全不知道,她没有跟我提过,你先在这里待着,我看看情况。”
纪弥本来在炸毛,此刻温顺地“噢”了声,待在房间不敢乱动了。
不过,在贺景延走后,他关掉房间灯光,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一时间,听觉变得比往常更加敏锐,他听到贺景延踱步下楼。
可惜这间房面积太大,门口的对话根本没办法听清。
另外一边,贺景延道:“妈,久等了。”
贺母道:“磨磨蹭蹭半天在干嘛?”
贺景延解释:“家里有点乱,随便收拾了一下。”
贺母怀疑:“这里是老管家亲自挑的保姆在负责,据我所知,每二天就来一次。”
“我是精益求精,想让你看了放心……”贺景延找理由。
贺母冷笑:“茶几上敞着半块提拉米苏,刚才你收拾了五分钟,也不知道放进冰箱。”
贺景延:“。”
纪弥什么时候吃的蛋糕?!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路过楼梯这块区域,纪弥隐约能听到对话。
纪弥懊恼地撇嘴,有个西点师投喂的小甜点,让他垫垫肚子。
“你这里还住了其他人吗?”贺母问。
贺景延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贺母道:“桌上有两套餐具,总不能是为我准备的吧?”
大概是怎么想都瞒不住,越是掩饰越难以收场,贺景延道:“我有同事最近借住。”
“为什么?”贺母没那么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