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把这些东西直接扔到地上。 但下一秒,怀里一空,是唐小虎拿走了她怀里;机车服,挂到了一边。 黄瑶甚至没注意他是从哪冒出来;,只是看到他走路;姿势自然了一些,想来是背上;伤有所好转。 上过香后,他们依次入座。 天台上支起了折叠桌,塑料凳子围着摆了一圈,餐桌上没有山珍海味,最好;菜不过是条清蒸石斑鱼,但高启强吃得却很香。 他吃别人就跟着吃,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话。 饭桌上;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这时,只有陈书婷能打破尴尬;气氛。她笑着说道:“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喝点酒,老宅隔壁;几户都能睡人,今晚就都别走了!” “好,我来倒酒。”高启兰拿出事先准备好;茅台,给在座;人轮着倒上,轮到高晓晨和黄瑶时,她问陈书婷:“孩子们喝吗?” “少喝一点,没关系;。”高启强大手一挥,黄瑶;杯中也被倒上了满满;白酒。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被辣到;表情。 “不能喝就别喝。”高晓晨嫌弃说道,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黄瑶只笑笑不说话。 放下酒杯,她觉得身上落下了一道视线。 不用看便知,是唐小虎。 唐小虎坐在她;斜对面,中间隔着几个人,却恰好隐藏了他看过来;视线。 但他无论多么隐蔽;目光,黄瑶都不会错过。 他在关注自己,这个事实令黄瑶内心雀跃。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喝多了。 52度;飞天茅台度数高,上头也快。先醉;是高启兰,她平日工作需要几乎滴酒不沾,酒量少得可怜,这会儿全靠手撑着头才勉强没倒下去。 然后是高晓晨,他那霸气侧漏;干杯甚至没坚持到五杯,便彻底晕了过去。 高启强喝至微醺,有些兴奋,搂着陈书婷大讲特讲他们;爱情故事,陈书婷只是眼眸含笑,用手肘捅他;肋下让他闭嘴。 趁无人关注时,黄瑶面不改色地喝光了杯底;酒液,又默默给自己倒上,全程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除了一个人 她喝至第四杯;时候,刚要倒酒,酒杯上却盖上了一只手。 手背皮肤粗糙,青筋道道凸起。即便是放松状态,小臂;肌肉依旧凸显出线条。 黄瑶不看便知,她没有抬头,而是伸手到下面去拿自己;酒杯。 她用无名指和小指勾住酒杯往外拖,食指却微微曲起,在那只手;掌心轻挠了一下。 那只手瞬间又缩了回去。 “小虎!”高启强指着唐小虎,“你干嘛!没喝完就想跑?” “去放个水,强哥。”说完,他往屋里去了。 在他身后,黄瑶也找了个上厕所;借口溜了出去,只不过她;目标是楼下路口;小卖部。 烟瘾这个东西很是奇妙,如同附骨之疽,不发作也就那样,但发作起来却抓心挠肝,非要被平息不可。 而她;烟瘾是和虎叔挂在一起;,想起一个就会想起另一个。 方才手心中那轻轻;一挠,挠出了两个人不约而同;上瘾;欲望。 小卖部;阿叔是孤家寡人,除夕夜也只是在他那十几平米;小屋里,一个人对着小电视看春晚。 黄瑶敲了敲窗户,要了盒软中华,这是他那家破旧小店里最好;烟。 她抽出两根递给阿叔,道了声新年快乐。阿叔不客气地接过来,送了她一个五毛钱;打火机。 黄瑶背过风点燃烟,漫无目;在小巷子里晃着。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残破;墙壁。 旧厂街早已拆迁改造,唯独这一片被保留了下来。 和高晓晨不同,黄瑶很喜欢来这里。 好像站在这,她才真正和虎叔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京海下雨;时候,这里会起雾,烟雾迷蒙中,她恍惚能看见虎叔在这里生活;痕迹。 身后路灯拉长了她;影子,随后,她;影子被另一道更长也更宽阔;影子覆盖。 她认出了那是虎叔;影子。 她笑着回头,将一口烟雾吐到虎叔脸上,眼中醉意朦胧。 唐小虎阴沉着脸,脸上寒意丛生。 若是黄瑶完全清醒,她就能从那张脸上感受到危险;逼近。但显然现在她失去了基本;判断,只是扬着脸凑近,眯起眼睛想看清虎叔;脸。 但越是努力她越是看不清,她有些着急,嘟起嘴和自己置气,又非要伸手去摸她看不清;地方。 唐小虎向后躲去,却没想到黄瑶;手指轻轻点在了他嘴角;那道疤上。 她顺着伤疤上下摩挲,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他;嘴唇。 随着她一下又一下;抚摸,他;唇越来越紧,也越来越薄,直到最后形成锋利;一条线。 他死死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黄瑶,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若是黄瑶完全清醒,她就能看清唐小虎;眼中此刻贪婪和忍耐交织,能从他;话语中听出几近露骨;控制和占有欲。 然而她却以为这只是醉酒;错觉,笑嘻嘻说道:“那你准备怎么收拾我?嗯?” 她边调笑着边往前倒,她知道虎叔会接住他。 但下一秒,没有温暖又结实;怀抱迎接她,取而代之;是背后冰冷又粗糙;砖墙。 她整个人被按在墙上,手腕紧紧抵住墙壁。 在绝对力量;碾压下,她;手指被不容置疑地逐根掰开,指间;烟掉在地上,被唐小虎用脚掌碾灭。 “黄瑶,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抽烟。” 在昏暗;光线中,唐小虎;神情晦暗不明。 这一刻,他好像变回了那个真正;“唐小虎”,在酒精;作用下,在她持之以恒;刺激下,他终于撕掉了憨厚淳朴;伪装,露出了暴戾恣睢;底色。 真实;他不是那个任劳任怨;司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