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瑶散发着一身的怨念,迷迷瞪瞪的坐在梳妆台前,让黄鹂和白鹭给她上妆梳头。她现在一动就浑身疼的龇牙咧嘴,不禁在心里大骂始作俑者,看着斯文禁欲,谁知道居然这么如狼似虎,禽兽!哼!
白鹭扶着她起身走到右次间,看着她僵硬的身姿,欲言又止:“格格一会儿去了正院……可不能这样。”
馨瑶长舒一口气,坐在榻上哼哼唧唧:“我知道,对了,把护膝找出来给我套上。”今天要给福晋下跪磕头,听福晋的教导,以表示她正式的成为四爷的后院女人,想到这里,她的嘴噘的更高了。
黄鹂看着格格的样子,给她盛了一碗鸡茸山珍粥,笑着说:“格格快尝尝这个,膳房一早就巴巴的送来了,听说熬了一晚上,奴婢闻了都馋的慌,还有这蜜汁狍子肉,用来佐粥最好不过了。”
提起吃的,馨瑶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她恨恨的喝了两碗,把一碟子狍子肉扫荡一空,辰时准点到了正院。
福晋病好之后并没有拿回管家权,只是料理一些对外的交际往来,府里的人不知道福晋为何改了行事做派,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没了每日来来往往的管事嬷嬷和太监,正院显得有点冷清。可她一进待客的花厅,却发现宋氏武氏和郭氏都来了。
馨瑶在离门口最近的末座坐了,低着头想补一觉,谁知这时候侍女来报:“侧福晋到——”
馨瑶随着众人一起站起来行礼,说起来,除了进府那一天,她来了后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后院一霸,是以她有点好奇的悄悄打量李氏。
李氏穿着一身浅紫色绣并蒂莲衬衣长袍旗装,外罩一件藕荷色云肩对襟马褂,清雅脱俗婉约隽秀,生过四个孩子的她身材并没有走形,反而显露出一种成熟女子的风韵。李氏的五官并不如何惊艳绝色,但很小巧精致,活脱脱一个柔弱风流的江南美人。
馨瑶心里暗暗惊叹,四爷的眼光果然不错!
李氏温和的一笑,坐在上首刚要说两句,福晋那边的丫鬟翠玉就来传:“福晋已经起了,请各位主子去正堂说话。”
李氏的脸色也无异样,领着她们去给福晋请安。
馨瑶随大流走在最后,看见李氏柔柔的给福晋福身,她也赶紧下蹲行礼。分次序落座后,福晋先开口:“你们来的倒是整齐。”
李氏的声音软糯甜润:“自福晋身体抱恙,还是我等第一次来请安,可不是要早一些?更何况昨日是钮祜禄格格的好日子,咱们是来恭贺她的。”
立时就有丫鬟在福晋面前摆了垫子并捧着茶盘站在一边,馨瑶咬着牙根儿站起来,顶着众人的目光尽量端庄的走过去跪下,低声说道:“给福晋请安。”
她的声音还没有恢复过来,仍旧有着些沙哑,郭氏听了立刻一撇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馨瑶稳稳的从托盘上端过盖碗茶,费力的举过头顶,假装恭敬的说:“请福晋喝茶。”
乌拉那拉氏从头到尾表情端庄,喝了茶,赏了荷包,又说了一串用心服侍的话才放过她,进入闲聊时间。
福晋看了一眼馨瑶身上的衣服,表情柔和了一些,问道:“听说爷昨日赏了你一些料子,你看着哪些好,让人直接送到针线上就是,赶在中秋前做出来,也好让爷高兴高兴。”
馨瑶在心里疯狂大喊:不要cue我!不要cue我!我只想当个安静的群演!
实则还像刚刚一样咬牙起来,福身行礼:“多谢福晋记挂,妾身记下了。”
郭氏嗤笑一声,打量着她说:“要说还是钮祜禄妹妹得主子爷的宠爱,不过半日功夫,就缠的爷赏了一堆料子和半斤碧螺春,回头姐姐来蹭个茶喝,妹妹可不要不舍得。”
宋氏看了福晋一眼,开始转移火力:“听说爷是因为看钮祜禄妹妹没合适的衣裳才赏了些,怎么,妹妹还没收到秋装么?”
李氏不动声色的狠狠瞪了宋氏一眼,她俩前后脚的进了阿哥所,是多年的老对头了,后来她因养下阿哥晋身侧福晋,可宋氏紧抱福晋大腿,混的也不差。
她赶紧从座位上起身,深蹲在福晋面前,诚惶诚恐的说:“请福晋恕罪,都是妹妹我的不是,眼下事情繁杂了些,没有紧着管教下人,那起子奴才竟然如此怠慢,延误钮祜禄氏秋日的份例,还请福晋责罚。”
昨日四爷一要赏料子她就知道了,赶紧派人去找武氏商量,才定下这说法,无论福晋心里是什么打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管家权她是不会再放手的,这府里只有她有两个阿哥,若是还给福晋……谁知道她的孩子会怎么样!
果然福晋只是娴静的喝了一口茶,仿佛毫不在意:“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知道你又要理事又要照顾几个孩子,成日里忙碌得很,有些许疏忽也不碍的。”
她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要回账册对牌,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她要让新人去斗、去闹、去争宠,生下孩子后去和李氏打个头破血流!
“虽说我已痊愈,可太医仍说我要静养,不能太多操劳,是以你们以后逢十的日子过来请安即可,府里的事还是多麻烦李妹妹了。”
福晋起身,扶着翠玉的手,道:“我有些乏了,钮祜禄氏留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