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陈皮酸梅消食茶,馨瑶发现四爷一脸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才警觉起来,思考刚刚有没有犯错误的地方。
“你……平日也是……?”四爷欲言又止。
“绝对不是!”馨瑶立刻否认,抿着嘴角的小梨涡,笑的乖乖巧巧:“爷难得来一回,妾身高兴,才格外开怀了些。”
她总不能让四爷以为她是个饭桶吧?虽然……她现在饭量是不小。
“哦。”四爷没再追究这个话题,其实他觉得小格格吃饭还挺香的,那小松鼠的样子让他也不自觉多吃了一些,本着养生之道,四爷站起身来,邀请身边的小格格:“时日尚早,不如去散一散消食。”
“啊?”馨瑶本来就不是个爱动的人,尤其刚吃完饭,只想摊着,可碍于大老板的威严,只能嘟着嘴说:“知道了。”
胤禛:“……?”怎么还委屈上了,去花园散步让府里的人都看看,这不是给她体面么?
秋日傍晚有些凉,白鹭好不容易翻出一件夹棉的锦缎斗篷给馨瑶披上,这还是馨瑶去年在家时做的,洗过两水,看着有些半旧,而且这一年馨瑶又长了一点儿个头,这斗篷披上后就显得短了几分。
胤禛看她这副样子,沉着脸问道:“你没别的衣裳了?”
馨瑶看着大老板一秒翻脸,转头去求助白鹭。
白鹭以前在家被老子娘提点过的手段今天终于可以一展所长,她赶紧跪下,轻声说:“主子爷明鉴,格格入府才两个多月,还未做过新衣。”
府里的定例,大小主子一年四季都有各式新衣的,就算馨瑶入府不足三个月,可这秋季的衣裳首饰,按理上个月末就该送来。
胤禛心里恼了李氏,可面上没有显露,只对苏培盛吩咐道:“你亲自去库房,各色时新料子都挑几匹来。”
苏培盛在心里轻啧一声,爷进屋还没两个时辰呢,就被钮祜禄格格划拉走多少东西。
馨瑶跟着胤禛出了西后院,慢慢朝花园走去,等于从贝勒府的最西面走到最东面。花盆底对于馨瑶来说就是高跟鞋,除非出门,不然轻易不穿一回,是以等她刚走到园子,就觉得累得不行了。
胤禛不动声色的带着她走到一处亭子,馨瑶才松了一口气,还得装作矜持的慢慢坐下,偷偷翘脚,减轻脚掌的疼痛。
胤禛发现她的小动作,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不习惯的话,以后在府里就不用穿了。”
馨瑶听了,一双小梅花鹿一般的双眸惊喜的看向他,亮晶晶的,可爱极了。她脸颊因走路而染上一层粉色,露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脆生生的说:“谢谢爷!”
好一个娇滴滴的甜姐儿!
胤禛自来喜欢那弱柳扶风温柔婉转的佳人,可现在看着馨瑶这样,心里也痒痒的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把她那凝脂般的脸颊。
胤禛心里起了绮念,就站起身来,朝馨瑶伸出手,说道:“起风了,回去吧。”
馨瑶眨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素白的手上只在大拇指戴着一只翠玉扳指,透着一股冲天的苏气。
馨瑶作为一个手控,毫不犹豫的……心动了。
她抿着嘴,露出微微的笑意,把自己的小手交给她,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回西后院。
夕阳的余晖慢慢被吞没,几个小太监打起‘气死风灯’在前面引路,胤禛感受着掌心的这双柔若无骨小手,轻轻摩挲起来,馨瑶脸上一片绯红,只能低着头。
回了东厢房,白鹭和黄鹂服侍两人洗漱更衣,胤禛大马金刀的坐在她的床上,白鹭在一旁用软布给他擦头发。
馨瑶在屏风后磨磨蹭蹭,第十次重复漱口这个动作。
黄鹂看着格格那杯温水都快吐没了,忍不住提醒:“格格?”
“……无事。”馨瑶畅想了一遍以后当太后的享受生活,捏着满是汗的手心,迎接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
胤禛看着她昂首挺胸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一个成语:慷慨就义。
不过……胤禛滚动了一下喉结,突然发现小格格的胸脯倒是长势喜人,全蟹宴没白吃。
白鹭和黄鹂放下床帐,关上内室的门,一起守在堂屋门口。青雀从一旁的耳房里出来,和白鹭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吟吟的低声对苏培盛说:“辛苦苏公公了,耳房早准备好了热茶和果点,连洗脚水小太监都给您兑好了,你快去歇一歇吧,这里有我们呢!”
苏培盛虽然很满意她们这么懂事,可到底这是主子爷第一次来钮祜禄氏这里,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他从小就跟着主子爷,各色服侍的女子也经过不少,因着身份给体面是一回事,主子爷心里爱重又是一回事,这位爷不爱表露自己的内心,是以他还是亲自跟一回心里才有谱。
他笑眯眯的婉拒:“姑娘们有心了,只是给主子爷办差哪有什么辛苦,咱家岂敢擅离职守。”
青雀碰了个软钉子,看向白鹭,白鹭也跟着劝了几句,见苏培盛依旧坚持,只得罢了。
胤禛是个优质的床伴,馨瑶能感受到他的温柔怜惜,可依旧挡不住她疼的直呜咽,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变了调,可这低哑断续的求饶里透出的那股子媚意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