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重型大东风脱了轨,从公路上疯了似的冲了下去。
一路上,撞飞了铁栅栏,压坏了还没收割的麦田,然后冲进了一个山谷之中才堪堪停了下来。
咻咻,子弹飞了过来,打到了驾驶室的侧窗玻璃上。
本该穿透而入的,结果却崩崩两声嵌在了玻璃上。
正在沉睡着的年轻男子被惊醒,下意识地掏出枪,拉开玻璃窗,就照着子弹来的方向还了两枪。
看着突然撞出来的大东风,两个扛着猎枪的守卫惊得张大了嘴。
两颗子弹飞了过来,直接穿透了他们的胳膊,带出一蓬血花。
猎枪应声落地。
两个守卫这才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嗷嗷叫着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初初醒来的男子浓眉大眼,一对眼睛十分有神,周身也透出一股子正气。
虽然只穿着普通的布衣,可却气势惊人。
他缓缓地把枪放回了枪套中,皱着眉头扭头看向驾车的司机。
司机两眼迷离,脸颊酡红,像是喝醉了般。
“前进,前进,前进进!”嘴时还哼着义勇军进行曲,声音相当的亢奋。
“杨森林,你干嘛?喝酒不开车,你又趁我睡着那会儿偷偷喝了?”陆鸣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得杨森林脑袋往一边偏。
杨森林挨了打,一点也不生气,转头笑眯眯地看着陆鸣,“妍,妍妍,你来啦?你原谅我了?你说,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你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舍不得我?你说啊,说啊,只要你说是,我立马跟你私奔!”
陆鸣这才觉得不对劲。
伸手摸了摸杨森林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
环顾四周,本想找点草药的,结果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全身挂满狼的男人,正一拳头一拳头的在打爆狼头。
挂在他身上的狼使劲咬他,撕扯他的血肉,他像不痛似的,一只一只的把狼从身上扯下来,打爆了头就往地上扔。
陆鸣赶紧跳下了车,砰砰开枪。
挂在男人身上的两只狼被爆了头,身子抽搐着掉了下来。
男人身上还剩下三只狼在撕咬。
不过那三只的位置有点巧,陆鸣不敢开枪了,拔出靴子里的短刀便冲上去帮忙。
魏定邦解决了两只,陆鸣杀了一只,地上丢了一地狼的尸体。
魏定邦混身飙着血,他伸手堵了这里又堵不了那里,他无奈地看着陆鸣,“会包扎不?”
陆鸣点了点头,回到大东风上拿了绷带和药。
半个小时之后,魏定邦身上的伤终于被处理完了。
他看着被缠满绷带的身体,皱眉问陆鸣,“你们这是开车要去哪儿?”
陆鸣没回答。
倒是杨森林突然拉开车门跳了下来,一路扭着屁股像跳舞那样冲了过来。
“嘿,亲爱的小陆鸣,你可爱的姐夫来了,还不过来迎接我?”
魏定邦一眼便看出了杨森林不太对劲。
陆鸣无奈地起身,把向着魏定邦熊抱而去的杨森林扯了回来,重重往地上一掼。
杨森林一屁股被甩到了地上坐着,他转着眼看着空中某处,像是在跟人说话:“妍妍,你看你弟弟,打人可疼了。”
陆鸣忍无可忍,又重重地扇了杨森林一耳光,“闭嘴!闭嘴!你再敢提我姐名字,我铁定杀了你!”
杨森林晃了晃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陆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吊儿郎当的,配不上你姐,可是我对她是真心的。
我可以改好,可以上进,可以挣很多很多的钱,哪怕让我当上门女婿,我也愿意。
陆鸣,你就成全我和妍妍,不要去告密,让我和你姐悄悄的离开京市,好不好?”
陆鸣突然像被点中死穴般颓然地坐了下来。
他用两手捧着自己的头,痛苦无比地道:“早知道会害了她,我当时就不该嚷嚷。
杨森林,你说得对,我姐如果找不回来,我将一辈子都赎不了罪。”
“陆鸣,你别怕,我带你去找妍妍,我用半个杨家的家产,换来了一个消息。有人告诉我,妍妍就在两峰农场。”杨森林突然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皱巴巴地地图。
献宝似的递到陆鸣面前,“看,你们陆家还是有好人的,还给我画了路线图。只要我们照着这路张去找,一定能找到两峰农场,救出妍妍。
陆鸣,等找到你姐,你不要再告密好不好?
你姐这几年一定过得很苦很苦。
被家里放弃,被丈夫背叛,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下放到这个偏远的农场来改造,她一定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了。
剩下的人生,她可以不姓陆了吗?
她欠你们陆家的,用前半生的苦难来还,算是还清了吧?
陆鸣,下半辈子,妍妍是我杨森林的。”
魏定邦知道这两人也是有故事的人,可他没兴趣窥探。
起身走向铁笼那边,把不成人形的金昌扶了出来,远远地说了声谢谢。
“我叫魏定邦,今天谢谢你们恰好出现,救了我一命。如果有事,到红兴市钢厂找我。”
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