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事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陆满月故意道。
杨雪花飞快地点头。
有人帮腔,众目睽睽之下,今天这钱她拿到手的可能性会更大。
“行,一会儿可别后悔。”陆满月冷冷一笑,视线在围观的几人脸上一扫而过,“既然大家都闲着无聊,非要凑这个热闹,那就跟我走一趟吧,今天,我们就当面对质,把这事扯个清清楚楚。”
“就在这儿说清楚把钱给了,还去哪?是不是又想跑?”杨雪花警惕地看着陆满月。
“要对质,当然是撞了人的人,被撞的人,目击人,全要在场才叫对质啊。
这么多人看着,你手里还抓着我朋友,我们能跑哪儿去?
去哪儿,自然是去周如桦的病房。”陆满月道。
杨雪花有些不乐意。
这钱她要到手,本打算瞒着周如桦自己截留的,要是当面对质,到时候又是周如桦拿完才到她拿。
可陆满月说了,不对质,一分钱都别想拿。
她思来想去,有得拿总比一分也没有的强,最后还是勉强同意了。
七八个人就风风火火的往周如桦那间病房去。
到了二楼的时候,陆满月突然飞快地往三楼跑。
杨雪花以为她要逃,正要上来抓她,陆满月扭头对她说:“我拿个东西就下来,你要真不放心,跟我一道去拿也行。”
杨雪花死死的抓着祝艳的手,一副我才不上你当的表情,“你想让我跟你走,然后让你朋友趁机逃跑,然后又演一出金蝉脱壳么,我可告诉你,要绝对不会再上你俩的当了。
陆满月白了她一眼,快速地上楼,正好杨和平的病房里有个护士在给他换药,她便让她帮忙从杨和平的床头柜子
衣服很轻,没什么重量,陆满月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能用手捧得住。
她捧着衣服小跑着下了楼。
周如桦的病房里挤了七个人,显得格外的拥挤。
不过看在杨雪花逮着了祝艳,马上就要收钱的份上,她没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来。
陆满月再下来的时候,他们趁这会儿工夫该说的也说了一遍了。
祝艳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被两三个人堵着。
杨雪花和周如桦都盯着她,要她拿医药费。
她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
陆满月一出现,她就欣喜若狂地向她伸手求救。
陆满月慢慢地走进去,站到了周如桦的正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周如桦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不过很快,对方才应该怕,她又强自镇定下来,语气生硬地问:“事情明摆着,她撞了我,我受了伤,赔钱便是,有什么好对质的?”
“艳子是撞了你,如果当时你确实受了伤,我们赔你医药费确实理所应当。”陆满月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周如桦。
“呐,你自己都承认撞了人,赶紧拿钱。”杨雪花盯着陆满月手里捧着的衣服,她觉得那里头一定包着钱。
很快,这钱就是她们的了。
旁边的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帮腔,说这事一目了然,赔钱就了了。
他们都可以作证。
陆满月笑着让说话那人把衣服打开。
那人不明究竟,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打开了衣服。
衣服一打开,就露出里面包着的暖水瓶的内胆碎片。
“暖水瓶的碎片碎了就碎了,你留着干啥,难道还打算粘起来用啊,孩子,再节约也不是这样的,这东西粘起来也没有用了的,扔了吧。”那人误会了,突然又有些可怜起陆满月了。
都穷到碎了的内胆片都要粘起来用的地步了啊。
周如桦却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抬眸。
陆满月冲她微微一笑,随即便让进来的所有人都过来把这碎片仔细看一遍,看完之后,她才问大家:“这碎片上可有血渍?”
每个人都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
杨雪花不明白,只吵吵着要钱,还不知道事情对她们来说,已经相当不利了。
周如桦张了张嘴,想说这钱我们不要了。
陆满月一直关注着她,见她嘴一动,连忙抢先出声了:“那天,我朋友撞了这位周如桦同志,我及时托住了她,后来,她坐下去的时候挨着了这些内胆碎片,当时就痛得像要死了似的,我朋友吓坏了,立即着人送她去看医生。
我觉得这事不太对,就问王医生借了衣服,把地上的碎片收了起来。
碎片我是当着王医生的面收的,他可以替我作证,收的时候就是一滴血都没沾过的。
既然碎片上没有一点血迹,可是这位周如桦同志却接二连三的痛昏晕到需要抢救的地步,我就一直很好奇,她这伤是咋来的。”
陆满月笑着看着周如桦,眼意却没及到眼底。
“周如桦同志,请你解释一下吧。”
杨雪花第一时间就是反驳,她的声音尖利,“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扎了人这碎片上没血,肯定是你们自己抹干净了。
我家桦儿的伤是记录在案的,作不了假的。
你别东拉西扯的想推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