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别闹了么?存心想笑死我么?
一个要卖自己傍富婆拿富婆的钱来养我。”陆满月笑得肩膀直抖,眼泪都出来了:“一个说什么羡慕的眼泪,哪有眼泪从嘴里出来的啊。
那明明是口水,你对着人家的钱流口水了,怕是你当时也跟杨和平似的恨不得眼里生出勾子,把人家的钱勾到自己包包儿里吧?”
祝艳一本正经地反驳,“我像那样的人嘛?我上学时虽然不如你认真,可老师教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还是记得的。
虽然我当时的确想跳出去问人家干啥挣钱能挣这么多啊,后头想想,人家赚钱的门道哪能随意告诉我一个外人哪,所以就忍住了。”
“这事你做得对,财不露白,人家专门躲厕所里来数钱,肯定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事。
你要冒冒然跳出来,还问人家挣钱的门道,容易招人记恨,要是遇上心狠的,怕是会直接动手搞人。”陆满月思索片刻,心里突然有些后怕。
祝艳嘿了一声,目露鄙夷,“还好没问,问了也白问。她们这挣钱的门道,一般人真学不来。”
“你这话说得好像知道人家钱怎么来了似的。”杨和平啧了一声。
祝艳下巴扬起老高,用鼻孔冲着杨和平,“嘿,你这傻子还真说对了,我就是知道了。
刚刚我去借笔,才听到别人讲,说是之前打针的时候有个坐在第一排的病人被医生打错了药直接整得昏迷,送去抢救室了。
有两个女的硬扭着医生要了一大笔营养费,我好奇问了一下那两女的样貌,越想越觉得厕所里数钱的那两人就是她俩。”
第一排的病人,昏迷,抢救?
祝艳绘声绘色地讲着。
听了她的描述,陆满月眼睫轻颤,瞬间便想到了周如桦和杨雪花。
陆满月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脑子里轰的一下,像开了锅的粥一样乱扑腾起来。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对祝艳说:“艳子,我还想去上个厕所,你看好杨和平,我一会儿就回来。”
“满月,你这身子太虚了啊,才一会儿儿就又要去改手了。”祝艳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你没事吧?要不要再找医生看看?”
“我会看着办的。”陆满月满腹心事地出了杨和平的病房。
杨和平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层难以掩饰的失落和伤感。
祝艳看他眼都发直了,好奇地问他:“傻子,你真那么喜欢满月的话,以前有那么长的时间,怎么没表现出来过?”
杨和平慢慢地收回视线,“你都喊我傻子了,傻子哪能知道世移时易,人生多变,有的人说没就没。”
祝艳伸出手指不停地掏着耳朵,脸上满是惊异,眼前的杨和平,明明还是同样的长相,但是却突然就变得好陌生。
说的话,她竟然听不懂。
祝艳有些不服气了,气鼓鼓地道:“傻子,你这又是从哪听人家说了就记在心里学说的话吧?我一个上过初中的人都差点听不懂了。”
杨和平闭上眼睛,不想搭理她,“你说是就是吧。”
……
急救室外,周如桦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睛盯着紧闭的门。
王乐乐说天热得厉害,想吃根冰棍解解暑气。
杨雪花就带他出去买冰棍去了。
陆满月站在拐角处,默默地看着那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站得脚有些发酸。
被秦宁她哥撞过的腰也开始隐隐作疼。
风从走道尽头的那扇半开的窗户外吹了过来,撩起她的长发。
黑如墨的发丝被吹得往上飘,几根头发丝直接飘到了眼睛前,发梢轻轻地扎进了眼中,有点刺挠。
她慢慢地伸出手,将发丝扒开,长长的眼睫下,眼有些泛红,止不住的往外涌着泪。
急救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冲着坐在木头长椅上的周如桦招了招手。
周如桦站了起来,一脸焦急地看着医生问:“魏大哥怎样了?”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不知道导致他过敏如此严重的药物是哪一种,我们只能做些常规治疗,要等脱敏试验结果出来,确定过敏药源之后,才能针对性的下药。
我们院没有脱敏试验的设备,要把检测源送到省城医院去,这一来一去至少得一天多才会有结果反馈。
你是他的家属,应该很了解他,平时生活之中,他容易对什么过敏你应该知道的吧?
赶紧跟我说说,我好有个治疗的大方向。”
周如桦沉默不语。
医生有些着急,又催了她一下,“过敏是件很难受的事,他虽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可现在他依旧会很难受,会时不时有窒息感,就是那种鱼儿脱离了水面,濒临死亡前使劲吸气却吸不上来气的感觉。
如果不加以干预,他就得生捱到脱敏结果出来后才能下药。”
周如桦摇了摇头,道:“他之前从来没有过敏过。”
医生皱眉,嘀咕了一句:“那可就奇怪了,平时一点不过敏的人,怎么突然就过敏成这样了?
哪怕是打错了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