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李芬的身子本能地一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了过来。
魏定邦冲她轻轻地挑了挑眉,晃了晃手中的镰刀,慢慢将陆满月放到了地上。
陆满月扯了魏定邦袖子一下,压低声音道:“注意点分寸。”
魏定邦嗯了一声。
“妈呀,真是魏,魏定邦!”李芬尖叫了一声,立马手忙脚乱地从陆大山身上爬了起来,快步往屋里躲。
林干事看她这样,也丢了手中没缠完的绳子,跟着她一起往里屋冲去。
两人在门口撞了头,捂着各自的脑门争先恐后的挤进了门框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魏定邦看了躺地上的陆大山一眼。
陆大山被两个女人骑身上欺负,还差点被五花大绑,又被自家老女婿和女儿看个正着,自觉脸上无光,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魏定邦伸手把他提了起来,摸了摸他膝盖的位置。
陆满月看他黑着脸,立马紧张地问:“我爸的伤怎样了?”
“又错位了,得重新接。”魏定邦把人放回陆大山屋里的床上,出门转身就用镰刀把磕响了小屋的门。
缩在陆满月房里的两人吓得再次尖叫连连。
林干事推了李芬一把,道:“你是丈母娘,他是女婿,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你去把他哄住,我好回自己家去。”
李芬脸色煞白,不住摇头,“我,我哄不住,他之前就对我意见很大整治过我了,这回亲耳朵听到我报案让人抓她,陆满月肯定又告了我一状……他现在只怕恨不得弄死我啊。”
林干事听了这话,更害怕了,不住问李芬:“那怎么办?那门也挡不住他,万一他破门而入……”
“开门!”魏定邦的声音像在催魂。
李芬看着窗户的位置,硬着头皮带着林干事过去了。
林干事不敢跳,李芬就对她说:“你没看到他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镰刀吗?他一会儿割断咱俩的脖子跟割小鸡儿似的,你不跳我自己跳。”
李芬咬着牙骑坐在窗户棂上往下一翻落了下去。
拍门声再次响起,镰刀尖从门缝处伸了进来,在撬那扣住的扣子。
林干事不敢再犹豫,也啊的一声跳了下去。
魏定邦轻而易举地用刀尖挑开铁扣,慢悠悠地走进屋里,来到窗户边上,低头向下看。
李芬摔了个大马趴,没及时走开,林干事跳下去的时候,正好落在她身上,她躺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的直哼哼。
凭她自己的力量,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魏定邦把陆满月抱回房里,卷起裤管,揉碎了草药敷在她前几天跳楼时,在楼下水泥花台边角上刮出的那条口子上。
陆满月知道魏定邦肯定在生气,所以不敢喊疼,只是红着眼圈忍着。
魏定邦敷完药,用一条干净的布带重新缠上,看着陆满月冷哼了一声。
“明天请假在家休息一天,伤好前不准出这道门。”
陆满月抠着手指,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咬,“可,可请假会扣工资,也不一定会批,我,我也不想丢工作。”
魏定邦冷眼瞪着陆满月不说话。
陆满月连忙改口了,“我,我试试,请,我请假,我听你的。”
魏定邦把她按倒在床上,强行盖上被子,“睡。”
陆满月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慢慢地松懈下来,那股子之前被刻意忽略压制住的疲累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呢喃道:“魏定邦,有你在,真好。”
魏定邦定定地看着她,眸光轻轻地闪了一下。
轻手轻脚关上门,魏定邦指了指板凳,示意祝艳母女坐。
“今天你们一直在场?”魏定邦问。
祝艳和王秋平齐齐点了一下头。
“详细说说。”魏定邦起身,从陆大山柜子里找出一包糖果,撕开后抓了两小把糖出来,放在祝艳母女旁边的小桌子上。
“是酥心糖。”祝艳大着胆子拿了两颗捏在手里,开始把她看见的事全说了出来。
听到祝艳说陆满月腿上的陈年旧疤是李芬打的时,魏定邦眯了眯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睡第一回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些伤疤,那时候陆满月神智不清醒,后来等他清醒后他问过,陆满月骗他是小时候贪玩弄倒了开水瓶,开水洒了烫到了便留下了疤。
今天,她竟然被李芬逼到要脱裤子让人看腿来反击。
好,可真是好得很!
还有人红口白牙的要把她打成坏份子,弄到乡下去给杨诚意玩弄。
兔子一样的人被逼得苦苦反抗。
如果她当时没撑住,等他挖了药回来,人只怕早就被弄走了。
魏定邦浑身散发着冷意,祝艳和王秋平如坐针毡。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祝艳母女道:“刚刚林干事和我丈母娘不小心从窗户口掉下去了,我得去把人弄上楼,你们再坐会儿,我去去就回。”
王秋平眼皮子抖了一下。
不小心掉下去……
明明是被这魏定邦吓得跳下去的好吧……
“我们也要回家了,下回再来玩。”王秋平带着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