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行?我诚实配不上她不成?”王金花看王玉田不吭声,立刻眉毛一立,凶相毕露。
“不会,诚实是咱们厂最优秀的后生了,只有别人配不上他的,哪有他配不上别人的。”王玉田回过神,昧着良心拍着马屁。
王金花喜笑颜开,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声好弟弟。
“那陆家这头……一定要给他们点苦头尝尝,你给姐出出主意,怎么弄才能消了心头这恶气?”
整人的烂招,王玉田有不少。
他小声嘀咕了一阵,王金花越听越满意,又掏出十块钱往他手中一拍,“奖励你的,以后好好跟着姐干。好了,现在,去给诚实那后头搽点药。”
王玉田应了一声,出去了,没一会儿突然一脸惊恐地跑了回来,冲王金花道:“姐,姐,诚意和那小平头都不见了!”
儿子伤成那样,小平头药性没退,是强行分开两人后才把他绑上了的。
他们不可能自己离开屋子.
“快,快找人!”……
魏定邦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瓶小角楼,口袋里还装着一包花生米。
陆大山正站在楼道口张望,一边等人一边唉声叹气。
这毛脚老女婿去上个厕所,上了快一个钟……
那黑面馒头热了两轮了,都被水蒸汤给汽茸了皮儿了。
魏定邦进门,把酒和花生摆到了饭桌子上。说是饭桌,其实是陆大山用几块边角料自己焊了个架子,又在上头搁了块木板做成的简易桌子。
“爸,咱爷俩儿喝点。”魏定邦拿出酒拨,插进小角楼的瓷盖中间,一扭一旋,那十个有八个人都开不了的盖子应声而断,他执起酒瓶给陆大山满上了。
陆大山心里苦闷,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魏定邦更是爽快,碗一端,头一仰,不过十几秒时间,碗再放下来时,已经滴酒不剩了。
陆大山眼皮子一颤。
身子不好,上厕所又密,一上就是一小时,这还一口干了一碗酒,敢情还是个老酒鬼。
这老女婿除了性子好了点,这周身都是毛病啊。
“爸爸……饿。”屋内传来陆满月柔弱的喊声。
陆大山和魏定邦同时站了起来。
陆大山盯着魏定邦。
魏定邦手脚飞快地把一块黑面馒头撕成了小块装在碗里就往里走。
陆大山喊住他,“满月喊的是我。”
“不是。”魏定邦已经推开门进了屋,又随手把门关上了。
陆大山一口接一口喝着闷酒,很快就上头了,酒喝多了的人话就多了。
“又老又丑,身子又虚,又爱蹲茅坑,竟然还耳背……明明满月喊的是爸爸啊……”
屋内,魏定邦把陆满月扶了起来,她软软地靠在他胸前,他就把碗里撕碎了的馒头一块一块的往她嘴里喂。
陆满月眼睛也不想睁开,像是被投喂的幼鸟,嘴时不时张一下。
魏定邦倒是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塞馒头,一会儿递水,看她吃得不香,又偷偷摸摸把藏身上的炒狍子肉块拿了出来,自己把上头的一点点辣椒皮拈了,放在水里荡了荡赶紧给陆满月喂进嘴。
陆满月吃饱了,闭着眼睛就要往被窝里梭。
“不行,刚吃了得立一会儿,不然不消化。”
“站不稳啊。”陆满月道。
魏定邦就把东西收拾了,两手往她腋下一穿,提着她立了小半个小时才放她去睡了。
陆大山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阵,里头清风鸦静的。
开头他回来的时候,魏定邦差不多就完事了,他又顾着和李芬吵架,没关注这种事。
这会儿是越听越不对。
真是个软脚虾,不太行啊。
陆大山心事重重的回到酒桌子边上。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
“快,快叫陆叔去认认人,看那掉粪坑里那泡着的那人是不是他家李芬。”
门被拍得哐哐响,陆大山醉醺醺的去开门,虚着眼睛看着外头的人。
是个矮墩墩的孩子,约莫十来岁,他一见陆大山就慌张地道:“陆大叔,我,我去尿尿的时候,发现下头有个东西动了一下,黑乎乎的,好像是个有脑袋,我吓得尿都尿不出来了,那人脸者被屎糊住了,我隐约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像李阿姨。”
“啊,秦三啊,不是你李阿姨,她一吵架准会回娘家,没人去请她大驾,她绝对不会自己回来的。”陆大山摇头道。
“啊?那能是谁呢?这一身都是屎,其他人嫌埋汰看到也不想去管,只能找家里人去整起来。”秦三一脸疑惑。
“不管了,我喝了点酒头有点晕,要先睡了,明天还要扛大料。”陆大山摇摇晃晃的摸回自己屋里,倒头就睡。
魏定邦走了出来,冲秦三招了招手,秦三看到一个胡子拉茬的男人,好奇地问魏定邦:“你就是满月姐那老头男人?”
魏定邦递给他一把花生米,沉着脸道:“早点回去睡了,那粪池子也不深,淹不死人的。家里丢了个大活人的,自然有家人找,你就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
秦三接了花生米转身就走。
跑了几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