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与大衣,显得身量高挺如松柏。
四月初,鸿鸣寺的香火极盛,到十号那天,更是迎来了一年中人流量最鼎盛的时节点。
以往沈之蔻每年此际都会去鸿鸣寺点天灯,今年也不例外。但角色颠倒了过来,这次由曲蓁三阶一拜五阶一叩首,为她走过漫长的云阶,为她点燃那三盏象征着福运的天灯。
与她们同行的还有兰玉和为顾疏棠祈福的颜霜。
四月十日,一辆黑色豪车在午时抵达寺庙外,内里香火弥漫,烟雾袅袅,四人很快便淹没在人海中。入庙有许多讲究和忌讳,四人一同在每座庙宇烧香祈福,沿着顺序拜过每座佛像后,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
三人与曲蓁一同上湘云塔,但只有曲蓁为天灯而拜叩,沈之蔻全程陪着她,瞧见她
() 额心的红印愈发心疼。()
在她忍不住想要喊停之际,是颜霜制止了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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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云梯你为她走了四年,她这才到哪呢?你就这么心疼。”休闲打扮的颜霜,比平时少了分冷意,“提前说明,我这不是有成见,只是作为你的好友想要看她替你也走一回。”
兰玉温和地听着两个小辈讲话,抬眸望顶端的湘云塔时,眸底掠过一丝异色。
天色渐晚,寺庙里人潮渐褪,盘旋于庙宇的香火气随着微风拂至四面八方,远处青山如黛,塔顶时而传来古老悠远的钟声。
五点十分,四人终于抵达山尖的湘云塔,沈之蔻拿着湿纸巾给曲蓁擦拭额头,眸底的心疼似水般满得将要溢出。
“姐姐,我真的还好。”曲蓁握着她的手与脸颊贴贴,“别担心。”
“嗯。”
“我很开心,这次是我为你叩首点灯了。”
耗时一小时,虔诚地走过九百九十九层台阶,每过一层她都在心底祈祷,希望她的妻子平安健康,万事顺遂。她们与苍穹捱得太近,天也盼这对有情人如愿以偿。
沈之蔻没有别的话,只是喊她:“蓁蓁。”
“我在,姐姐。”
“我爱你。”
兰玉与颜霜早已先行一步,给两人留足了私人空间。远处敲钟的僧人朝她们微笑,曲蓁笑眼弯弯,同样表露心意。
她晃了晃她的手,“我也好爱你呀,姐姐。而且我每天都会更爱你一些。”
沈之蔻:“我也是。”
两人十指相扣步入塔内一楼,曲蓁一瞬不瞬地打量着那三盏天灯,按照僧人的提醒,先跪在佛像前叩首上香后,才拿起毛笔在白色天灯的纸面,写下她与沈之蔻的名字。
烛光随风摇曳,当她与沈之蔻亲手将三盏天灯放往长空时,她好像真的听到了雪山神明的回声。
下山远比上山容易,虽然天色未被夜幕完全笼罩,但四周都已亮起了星子般的路灯。曲蓁的嘴角始终噙着笑,她紧牵着沈之蔻,时不时就晃晃她的手,像撒娇般做些被纵容的小动作。
被喂狗粮的颜霜,懒得再看她们一眼,往前再迈两步,与前方的兰玉同行。
行至山脚下,暮色四合,不远处的台阶倏而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是一位女性,身着与众不同的民族服饰,纤纤玉手间戴着两个银环,脸庞被白色的面纱遮得十分严实。
饶是如此,也能窥出她定是极美的。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较小的女孩子,六人的身影无限接近,几乎要迎面相撞时,骤起的晚风裹挟着冷意,拂起纤薄的面纱,露出那人的半边侧颜。
只是一瞬,面纱又重归原位,遮住了那姝色尽显的面庞。
然——
不经意的一瞥,兰玉却停住了脚步,三个小辈也随着她顿在了原地。
在她转而从商一跃成为商圈新贵后,她就再也没有露出过任何的失态。跨越岁月的肃穆钟声骤响,在这个她曾为云韫无数次祈愿的山脚下,她骨髓深处阔别三十年的思念被眼前的‘陌生人’击溃。
她第一次失态,似小心翼翼地牵住了那人的衣角,开口便已泪流满面。
“……云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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