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轰了一小时后,举杯碰了一下,闷头喝了两杯。
回去路上,裴竞序和她坐在后排。
他像是醉了酒一样,阖眼倚在她的肩上。
许听晚知道裴竞序的酒量,她知道饭桌上喝的那两杯,还醉不倒他,别说是醉了,连微醺的感觉都不会有。
他不过是借着喝了酒的借口,粘上女朋友罢了。
许听晚没揭穿他,任由他粘了一路,毕竟三天后,她就要启程加入钟媛老师的团队。
裴竞序粘着他,或许也有这一层面的原因。
关于实习,他一直尊重许听晚的决定,然而,尊重是一码事,不舍又是另一码事。
许听晚察觉出裴竞序隐而不发的情绪,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其实也不是连续三个月都在外面。这段时间,钟老师团队的活动范围就在这儿附近,其实不远的,而且我中途还得回来几次呢。这样吧,我每次回来之前,提前跟你说,让你做好接我回家的准备。”
“那你要每天跟我保持联系。”说完,又怕许听晚工作强度高,太过疲累,退而求其次道:“不聊天也可以。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那我每天给你发消息。”
“说话算话。”
他不是一个幼稚的人,现在却伸出一根小拇指,要跟她拉钩。
许听晚被他那正经八百的神情逗乐,象征性地晃了几下。
未来三天,裴竞序每天都去学校接她,他记得上回去旌庄县的时候,许听晚还是丢三落四地忘带不少东西。
这回出远门,他要亲自过手,一一检查才能放心
。
于是整理行李这件事,就落在了裴竞序身上。
许听晚靠在沙发上吃着果切,偶尔想起什么,就跟裴竞序说:“可不可以帮我把棉袜换成羊绒袜。”
“羊绒袜在哪儿?”
“我得想想。”她快递不少,急用的时候拆得快一刻也得不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她就随手一丢,隔好久才能记起来:“可能在玄柜那里,我顺手放的。”
裴竞序走过去,玄柜那儿果然摆着一个未拆开的快递。
他撕开快递袋后,从她的行李箱里拿出棉袜,又把袜子叠好,规整到箱子里。
屋子里开着暖气,他只穿着件白色T恤,T恤是宽松的款式,却仍能看到他胸口呼之欲出的肌肉。
许听晚看着眼前养眼的这一幕,又觉得自己有人伺候,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滋润。
裴竞序猜到她在想什么,一边替她阖上行李箱,一边问她:“寝室还有多少东西?这次过后,就搬回家住吧。”
她开始心动。
“天天伺候你,什么事都不用你亲力亲为。”
她更心动了。
裴竞序走过去,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放在胸口的位置:“不仅能看,还能摸。”
许听晚舔了舔嘴唇,在男人的魅惑下,点点头。
三天后,裴竞序送她去跟钟媛碰面。
她此次出门的行李都是他一手整理的,可饶是如此,到会面地点的时候,他仍旧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追着许听晚叮嘱了很久。
钟媛都被他念得不耐烦,翻着白眼调侃他,说是有了牵挂的人就是不一样,说他怎么磨磨蹭蹭的,先前那种干净利落的劲儿丢哪儿去了。
这话许听晚听了都害臊,可裴竞序没觉得不好意思,他此时满眼都是许听晚,心里想着他要真是个干净利落的人,也不会喜欢许听晚这么久了。
三个月而已。
他最习惯的事,就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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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实习的那段时间,许听晚还能跟他保持一晚一个电话,后来工作内容慢慢增多,电话改成了文字聊天。
再后来,聊天都变少了,两人的微信界面变成了一天一条的报平安。
裴竞序刷着两人逐渐减少的聊天频次,心里涌上了巨大的落差感。后来有一天,他实在无法纾解想念,又怕打扰许听晚工作,转头给许京珩打了一个电话。
许京珩的女朋友是跑调查新闻的,在记者行业,出差做报道是常有的事。他很好奇,夏知予不在身边的时候,许京珩是怎么忍住不去想她的。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是晚上十点。
他只身一人的时候,完全没考虑到对方这个点或许有事在忙,他开门见山地问他:“夏知予出差的时候,你想她了怎么办?”
许京珩骂他有病:“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我是说之前。”
“怎么?”他不忘
逞一把口舌之快:“我妹出去一个星期都不到,
你就憋不住了?”
“你之前托我拍的那条钻石项链...”
“不影响她工作的情况下,
偷偷去看她。”
那条钻石项链是许京珩一眼看中,拿来备婚用的。命门一样的东西捏在裴竞序的手里,他立马转变态度,做出了妥协。
偷偷去看她。
裴竞序掂量着这几个字,说了一句‘挂了’,起身就往衣帽间走。
他随意拿了两身衣服,装在行李箱里,第二天早上出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