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色微亮。
云琛下意识往床另一边翻滚,却撞入一个温凉的怀抱。
“早。”
华亭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吸饱能量的他神态和动作总有几分懒洋洋。
“早。”
云琛起床时,藤蔓拉开纱幔,又打开窗户,让清晨的好空气流进屋内。
华亭衣衫凌乱,可他无需整理,只要身形消失再出现,衣服便会恢复原状。
他离开床的时间比云琛晚,却比她更先一步收拾好自己。
云琛穿上训练服,收紧袖口和裤腿,她坐在她同是梳妆台和武器台的家具前,扎起头发。
“我来。”华亭自动请缨。
他手指灵巧地翻转于发间,很快便为云琛编织出一个精致却又不会在训练中添麻烦的利落发型。
云琛拿过桌上的腰带时,不小心带到桌上的瓶瓶罐罐。
听令哐啷一阵响,云琛灵敏地全部接住了它们,没有让任何一个罐子破碎。
她把崭新小罐子放回原地。
这些小罐子装满了华亭用草药和植物做出来的泥状物,据说有护肤功效。
云琛每次都忘记用,其实她只用能量就能让自己状态变得很好,无需这些外物。
但是,华亭很喜欢送这种东西给她。
有几个罐子的盖子因方才的碰撞移位,云琛重新盖上的时候,被其中一抹嫣红吸引了目光。
“九州古时叫它口脂,现代将它称为口红。”华亭看出云琛的疑问,走上前拿起小罐解释道。
他取下罐盖,指尖沾上一点红,轻轻地落在云琛唇瓣,小心摩挲。
云琛感觉嘴上有些痒,等华亭弄完,她看向镜子。
她本来唇色偏浅,镜子里的她唇染浅红,气色显得更加精神。
云琛拿起小罐,跃跃欲试,她自己已经涂好了,很完美不想再改掉。
于是,她看向华亭。
华亭:“……”
云琛再盯。
华亭乖乖坐在木凳上,他看见云琛手指上那颇有厚度的脂粉,欲言又止。
温热的指腹令他迷恋,可那往面里下猪油般的口脂用量,全部涂在了他的唇上。
一下子,华亭成了大花猫脸。
云琛:“……”
她反应极快地挡掉镜子,讪笑着抹掉全部的颜色。
华亭不厌其烦教导她数次,云琛依旧能给他涂个香肠嘴出来。
饶华亭是个再好的脾气,可极为在乎容貌的他,看见镜中自身那不堪入目的形象,他还是忍不住闭上数次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
云琛放下近乎见底的口脂罐,她说:“我找到更简单的方法了。”
华亭睁开眼,讶然看她,“什么方法?”
云琛双手捧起他的脸,附了上去。
她将自己的唇对了上去,用她唇上的颜色,恰到好处染红了华亭的唇。
云琛面对难题的时候,总是能找到令她和华亭都满意的解决方法。
华亭闭上眼,他被压着,后背抵住木桌边缘,正当一人一城以为会顺其自然发生些什么时——
华亭意识被猛地一拉,思维割裂。
他一半出现在沧浪亭内,另一半则被云琛推开,眼睁睁盯着从二楼窗口跳离屋子。
华亭:“……”
**
沧浪亭。
“哦——豁——”
茶府哥哥和茶府弟弟拖长了音,叉腰宛如两个茶壶,一左一右站在华亭手边。
他们标志的丹凤眼死死盯着华亭,眼下不同方向的红色泪痣闪耀着八卦之色。
茶府哥哥意味深长道:“弟弟,华亭又长大了不少呢。”
茶府弟弟附和道:“哥哥你说的没错呢,某些城市意志真是一点也不知羞呢。”
华亭:“……”
有时候,茶府兄弟做出的一些事情真的让人很想动手。
茶府兄弟调侃完后,立马笑嘻嘻地跳开,根本不给他打到自己的机会。
沧浪亭外,小溪流动的模样照旧。
之江侧坐在亭内的石凳上,对着栏杆外的溪流,摆弄手上的团扇。
她听着华亭和茶府的打闹声,十分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之江问:“又没什么好商量的事,叫我们两个来沧浪亭做什么!”
茶府兄弟奔跑到之江旁边,想要扯她披帛,被她用团扇狠狠砸了两下头。
两兄弟痛呼蹲在地上,说:“这是促进我们城市意志感情的交流会。”
华亭问:“这里只有我们三座城市。”
茶府兄弟提到这件事便非常气氛,茶府哥哥说:“大家都是不爱交流只喜欢待在自己城市里的城里蹲。”
茶府弟弟说:“九州醒来之后,他们根本不来沧浪亭参加交流会,没有交流,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要怎么促进!”
之江平静道:“他们可以用你的电话交流,不一定非得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