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立刻上去搜,果真从那个叫青草的宫女怀里搜出一张帕子,月白色绣着兰草的帕子。
青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胡世杰此时的语气却突然柔和了起来:“青草,你就是个小宫女,这样的符箓你那里能弄到,如今你已经被招出来了,你若是再不招,那这件事就得你背着,你确定你能背得起吗?你的家人能背得起吗?”
青草的面上再无血色,急忙哭着叩头:“奴才有罪,是顺妃娘娘给奴才的符箓,说是让人倒霉的,没旁的作用,奴才小时候在家里也吃过符灰,从没有中过毒啊!皇上明鉴!”
“荒唐!”乾隆气的拍桌子:“给我把顺妃找来!”
胡世杰还没来及领命,却见外面传来顺妃的声音:“皇上不必劳烦,奴才已经来了。”
这声音听着平静,但是静容却能听出其中隐约的颤抖。
静容握了握拳,心下有些不安。
乾隆面色一黑,看起来被气的不轻,怒声道:“还不快滚进来!”
话音刚落,帘子一掀,顺妃就走了进来,她的身子已经有些臃肿了,穿着一身素净的旗袍,头上也没带什么首饰,一进来就给乾隆和静容请安。
但是这一次乾隆却没有让人把她扶起来,只冷声道:“那个符箓是你让人下到惇妃药里的?”
顺妃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点了点头:“是奴才。”
“放肆!”乾隆气的照面扔了个茶碗过去,静容都没反应过来,那茶碗已经擦着顺妃的额头摔在了地上,瞬间有血从顺妃头上流了下来。
乾隆起的直喘气,胸口起伏不定。
顺妃却好似没察觉到似得,她哑着嗓子继续道:“奴才只是算出来,奴才肚子里这一胎不安分,是惇妃的八字妨碍到了他,为了皇嗣安危,奴才这才去了城外道观求了冲煞福,以保皇嗣平安。”
乾隆听到这话,都气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骂了一句糊涂,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静容吓了一跳,急忙帮他顺背:“皇上慢慢说,不要气着了。”
乾隆很快收敛住了咳意,一把压住了静容的手,一双眼睛定定看着顺妃:“这样愚蠢的话你也能信,就你这样,也算是大家出身?和普通的愚民愚妇有何分别!”
顺妃听着这话却哭了:“奴才本就愚蠢,否则也不能让人把奴才的孩子害死了,如今奴才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难道又要栽到同一个人身上!”
乾隆气的脸都青了:“你这都是在胡说些什么!那孩子没了,和惇妃有何关系!”
这话一出来,顺妃眼中仇恨的光芒再也掩不住,她狠狠的看着乾隆,哭着道:“有没有关系皇上不清楚吗?到了此时此刻,皇上又何必装聋作哑!”
乾隆听了这话,差点背过气去,幸好静容发现不妥,掐了一下他的人中,这才喘上气来,只是手却抖得止不住了。
“你个混账!竟然敢,竟然敢……”他一边说,一边又要把手头的东西丢出去。
静容见了急忙道:“皇上,顺妃还怀着身子呢,她被鬼神魇住了,胡说八道呢,您千万别和她计较!”
顺妃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的浑身颤抖,跪伏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而乾隆的理智也被静容的这句话唤了回来,他再没有拿东西丢顺妃,但是胸口那口气,却一直下不去,看着顺妃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