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隐晦地在乔善身上打了个转。
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事态可控。
另一边,余雅淳的脑海仿佛破了道口子,电光火石间,她全部想明白了。
她扭头看向秦沐霖,“你都是装的,你骗我!”
原来这才是最大的漏洞。
秦沐霖被她的声嘶力竭吓了一跳,他反问道,“只允许你对我下降头,不允许我对你设套吗?”
余雅淳振作了一会儿,忽然泄了气。
她真的想不明白,像秦沐霖这般英俊多金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在江娆一棵树上吊死。
哪怕下情降都没有用。
她真的好羡慕,羡慕的要死!
为什么她就没有碰到这样的男人呢?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这辈子再也翻不了身了。
当余雅淳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秦珩身上,颓废忽然一扫而空,不管怎么样,秦珩都是秦沐霖唯一的儿子。
她不信,秦沐霖就能如此绝情。
只要将来秦珩有出息,她还能少的了好?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老爷子这么大费周章,不过是自导自演一场戏,戏唱了一半,他当然要唱下去。
余雅淳冷笑一声。
人都是秦珩找的,但秦珩是她如今唯一的希望,她当然不会出卖儿子。
一旁的秦珩对余雅淳的心理了如指掌,却也担忧她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他语带哽咽,“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四目对视,彼此心里有数。
余雅淳不由得暗自庆幸儿子多防了一手。
“妈,你说话啊。”
秦珩眼眶通红,倔强着不让自己落泪,他看似质问,实则撇清自己,“怪不得你不爱我,原来我只是你的工具,是吗?”
秦沐霖看着他受伤的模样,心脏仿佛被重重一击,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感。
秦珩有什么错呢?
就在昨天,他还提醒了自己。
他的人身从来都是不由己的啊。
江娆一直在默默观察着秦沐霖的情绪,见他嘴唇抿得发白,眼底眉梢尽是心疼,她紧紧揪住衣角。
现实的问题再度出现。
平心而论,秦沐霖在某种程度上,也只是个受害者。
人都是情绪化动物,他会对亲儿子产生感情,情理之中。
但如果,她不能妥善处理秦珩,那她和秦沐霖之间势必会出现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江娆心跳如擂鼓,在秦沐霖提出前,她必须做出抉择。
最后,江娆看向公公所在的方向,轻轻点头。
就在今早,公公找到了她。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回荡着公公的叮嘱。
“老三媳妇儿,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都讲给你听了,从沐霖昨晚告知我换药起,我就知道,秦珩足智近妖,沐霖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当他面对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会更加感情用事。”
她当时怎么回的?
她说,“爸,秦珩若是进了秦家,无异于当众抽我的脸,还有,你让我把江家的脸往哪搁?沐霖已经答应我,不会承认这孩子的存在,会尽快把他送到国外,永远不让他回来。”
“老三媳妇儿,说起来是我对不住你,秦珩必须要留下。”
只听老爷子长长一声喟叹,“秦珩背后还有人,和江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不查清,我恐寝食难安。说起来,还牵连了江聿。”
“我保证,哪怕秦珩进了秦家,我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更不会把他写进族谱。等事一了,就立刻把他送走。”
秦老爷子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江聿,对于一个半道的野种,他真是提不起一丝怜爱之心。
“另外,把秦珩送出国,你就能保证沐霖不会惦记着?时间短还好说,时间一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倒不如让沐霖慢慢发觉他的真面目,到时候,才有断绝关系的可能,你说呢?”
“这件事千万要瞒着沐霖,他能装得了一天,却装不了一年,一旦被秦珩发现,就会功亏一篑。”
江娆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在理。
“爸,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此刻,秦老爷子得了江娆的首肯,心头一松。
如果江娆执意要把秦珩送走,那他也无法阻拦。
她愿意配合,再好不过。
一旁的余雅淳配合着秦珩,“你现在才知道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秦珩无声地落泪。
他哭得非常有艺术感,眼神是倔强难以置信的,眼泪是短线的,身体紧绷,就像拉满的弓,下一秒就要爆发。
秦沐霖实在不忍心,他替秦珩解开了绳子,“别哭了,不是所有人都配当妈的。”
话音刚落,他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内涵太广,浑身有些不自在。
秦珩顾不上发麻的双手,扑通一声跪在秦沐霖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秦沐霖想扶起他,却被他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