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以一个很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她的双手被麻绳捆在腰后。
秦珩同样如此,他的待遇比余雅淳好一些,虽然捆着,但好歹是坐着的。
余雅淳闻声抬头,当她看到居高临下的江娆,岌岌可危的自尊心瞬间崩碎,她挣扎着想站起来。
江娆已经走到余雅淳面前,她声音隐隐发颤,“为什么是你?”
出事后,她还没来得及去探查那对母子的身份。
此刻忽然爆了雷。
余淳雅是江娆的发小,甚至可以说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只是在高三那年渐行渐远。
不是没有遗憾的。
而这份遗憾,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深刻。
乔善捧着还没喝完的奶,默默地降低存在感,暗自围观。
“余雅淳,你好不要脸,用这样卑鄙龌龊的手段。”
“我不要脸?”
余雅淳本好端端地呆在公寓,凌晨却有人破门而入,强行把她和秦珩带走。
吹了一夜的冷风,饥寒交迫,此刻形象全无。
直到刚才,她才反应过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也反应过来,她的所作所为恐怕早就暴露在秦家人的眼皮底下。
余雅淳不甘心功亏一篑,却无可奈何,她挺直脊背,“不要脸的人明明是你。”
“如果当年你愿意拉我一把,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而她也能拥有更美好的人生,“明明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秦老爷子没打断她们的口舌之争。
他正行云流水地泡茶,一抬头,冷不丁对上乔善乌黑明亮的眼睛。
他对着乔善招手。
乔善略微犹豫了一会,悄无声息地坐到了秦老爷子身旁。
下一秒,面前多了一个翠绿的茶杯。
不得不说,秦老爷子泡茶的手艺真是一绝。
江娆却听懵了,“什么拉你一把?”
“你心知肚明,别装蒜了。”
余雅淳从没有奢望得到别人的帮助,但江娆是不同的,如果她和江娆互换位置,她一定会帮忙,“我没能出国留学,你是不是很得意?”
心思转圜间,江娆终于盘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中有股莫名的悲哀感,“你怎么知道我没帮你?”
当年余雅淳提的隐晦,她既要考虑她的自尊心,又要施以援手,便委托妈妈出面。
“你真正该质问的人是你妈,当年,你妈收了我妈给的支票。”
“事后我还来问过你,是你告诉我,你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出国留学了。”
原来余雅淳一直把生活的不顺遂全部归咎到了她的头上,亏她还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多年。
就像在平静湖面上投掷了一块石头,水花四溅,涟漪顿生,余雅淳惊愕连连。
她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开口。
不,这不是真相,这只是江娆找的借口!
她心里疯狂呐喊着。
“你骗我。”
江娆看着她疯癫的模样,忽然觉得为这样的人遗憾一点也不值得。
她怀念的只不过是从小到大的情谊。
“我说了,去问你妈,真相就能水落石出。”
江娆还是想不明白,人可以蠢,可以笨,但怎么能这么坏,“而且,就算我不帮你,你也可以这么堂而皇之地来害我吗?”
甚至还搞出了私生子。
这脑回路真是清奇的可以。
她难道从来没有考虑过秦珩的感受吗??
秦珩听到两人的对话,显然也有些吃惊。
他一直被妈妈蒙在鼓里,他本以为,妈妈是被秦沐霖始乱终弃,后来才会因爱生恨,对他下了降头。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短暂的茫然过后,秦珩迅速调整好心态,静观事态的发展。
不管怎么样,今天,他一定要得到秦家的承认。
秦老爷子终于开口了,他不怒而威,“别为了你的一己私利找借口,你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帮了你,也迟早会被反咬一口。”
他一针见血。
余雅淳被戳中了心底最阴暗的心思,脸色瞬间苍白。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真以为能挑起我另外两个儿子内斗?你真以为能把这个野种送进秦家族谱?”
听到野种二字,秦珩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屈辱,他无意识攥紧手。
然后他抬头,无辜可怜地看向秦沐霖,把软弱表现的入木三分。
等到秦沐霖看过来,他黯然地垂头,就像被遗弃的狗,浑身散发着孤寂绝望的气息。
不得不说,秦沐霖动了恻隐之心。
不管怎么样,秦珩是无辜的。
余雅淳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有纰漏,可一旦搏成功了,她立刻就能变成人上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缜密、这么万无一失的安排,竟然被识破了。
“你怎么知道的?”
秦老爷子似笑非笑,“你真以为五鬼情降,没人能识破吗?”
他佯装不经意,却又极其刻意地讲给秦珩听,“连个孩子都能看出来,你真以为有多稀罕。”
秦珩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