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害怕她报警,掐死她后,还在她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抛尸。
她恨啊,她悔啊。
这二十年,没有一天的日子是好过的。
“陈光明,你害得我好苦啊。”
邵秋云字字泣血,声声啼哭,闻者落泪。
陈父才不背这黑锅,他纠正对方,“害你的不是我,和我也没有关系。”
但看到邵秋云的惨状,依然有些于心不忍,“你该思考的是,究竟是谁冒充我的名义给你下套。”
邵秋云充耳不闻。
她转过身,心如死灰地往湖中心走。
伴随着她的步伐,阳光逐渐突破了云层的束缚,投射到这片大地。
阴沉萧条的氛围烟消云散。
陈父结结巴巴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是安全了吗?”
戚大师遥遥看了一眼湖中心,“走吧,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暂时应该没心情和我们计较了。”
也是可怜人啊。
乔山林松了口气,抱着乔善,步伐稳当地向正门口走去。
卓婉虽然同情邵秋云,但也恨她,两种情绪激烈冲突。
她低声问,“难道就放任她不管了?如果她以后又害人怎么办?”
戚大师思忖片刻,“容我想想法子。”
乔善被颠的心肝脾肺都疼,她大脑昏沉,眼见终于走到听山公园的正门,她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善善!”
听山公园正门外,警车、救护车已然就绪。
场面兵荒马乱。
*
陈曦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任由脑中的记忆复苏。
旋即,他极小弧度地偏头。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
一个也不少。
他们的脸上弥漫着欣喜与担忧,还有说不出的复杂。
陈曦闭上眼,怎么都不愿意和家人说话交流。
陈母无可奈何,却又不能强迫他,可直到傍晚,陈曦还是一言不发地躺在病床上。
陈母彻底坐不住了,拽着陈父去了病房外发了一通牢骚,“他到底什么意思啊?爸妈都已经变得不信任了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满是酸楚,“咱们会害他吗?”
乔善的病房和陈曦相邻。
隐约听见了陈母的声音,照料乔善的卓婉推开门,示意他们小声,“别被孩子们听到了。”
兴许是一同经历了生死,陈母和卓婉的友谊,突飞猛进,她试探性地问,“要不我去帮你们沟通。”
“孩子面对家人时,有些事情是难以启齿的。”
陈母拿陈曦没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行,那你去试试。”
卓婉也没做什么准备,直接进了隔壁病房。
陈曦隐约听到门锁的转动声,立刻躺平装睡。
只不过他装睡的水平一点儿也不娴熟,卓婉立刻就发现了,她搬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
有些事情,陈父陈母不好说,但她能说。
“当我们赶到情人湖时,你的生命体征很弱,你爸爸跪地嚎啕大哭,你妈妈当场昏厥。”
陈曦睁开眼,呆呆地盯着卓婉。
“你爸爸为了救你,险些被拖入湖中。陈曦,他们是真的爱你,你究竟有什么想不通的?”卓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你被控制了?”
陈曦咬嘴唇,“不可能,她是好人!她不会伤害我爸爸的!”
卓婉闻言,心头一惊,“你知道?”
陈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她根本不是好人,这些年,在情人湖溺亡的人还少吗?她是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陈曦激动到一张脸胀得通红,“你放屁,她杀的都是强.奸犯,她才不是刽子手。”
他情绪起伏愈发大,“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卓婉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邵秋云的杀人动机。
她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有些事情它就是苍白无力。
“那你呢?你不是强.奸犯,那她为什么要杀你?”
陈曦难以启齿,但为了维护邵秋云的形象,还是坚定地开口解释,“我是自杀的,是她把我推到了岸边,她没有杀我,更没有害我,反而还救了我。”
卓婉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怪不得陈曦会浑身湿漉漉地躺在草丛里,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果邵秋云真的要害他,就应该任由他淹死。
“那你为什么要自杀呢?”
门外,陈父、陈母在偷听。
当听到邵秋云救了他们的孩子时,眼里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情绪。
这怎么可能?
就听卓婉继续道,“问题总要解决对不对?难道你忍心你的父母为你肝肠寸断?他们真的很爱你,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陈曦听多了这样的言论,他难过地低下头。
“就是因为这样,我压力才很大。”
卓婉不明所以,安静地当倾听者。
“我哥哥,京大博士生,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