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借了一大笔钱。条件呢就是质押了他的35%股权。不过现在叔叔没还钱,那股权得任梁氏处置了。”
话落,众人哗然。
同是这一批股东,谁都没忘前段时间梁氏小砚总就坐在这间会议室,游刃有余地戏弄他们说,只要有他在,梁氏与大池只有收购关系,没有并购。
要是真让大池35%的股份落入梁氏手里,那不就等于被吞并蚕食了那一份么。
翁永昌下首第一位股东刚只来得及看了一半,几乎确信池颜所说句句为实,脾气颇为急躁,厉声质问:“池总借的这笔钱又是做什么的?”
不等池文征解释,池颜抢答道:“这个我也知道。叔叔在法国买了块地正开发度假庄园。至于为什么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不知道,那不如你们问问池总为什么动用大池的资金、却以私人工程公司的名义弄下这块地。”
底下坐的都是聪明人,谁能不明白这其中好处。
挪用大家的钱,赚自己一人的利润。
这会儿已经不是可以压着的窸窣探讨,整个会议室顷刻间乱成了菜市场。
池文征气噎,关于这些他从没多透露过一个字。
即便是在梁砚成那,他也只是展示了工程的宏伟蓝图。
猛然回神,才顿悟这个不学无术的侄女背地里并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性子。
他用尽最后的耐心压低声音:“有什么不满咱们可以回家说,股东会不是你玩小把戏的地方。况且你一个女孩子,又嫁到了梁家……”
池颜不可置信地挑眉,故意提高声音:“奇怪,公司哪条规定还性别歧视了?”
她转头看向椭圆形会议桌那头坐着的几个女高层:“您听说过这规定吗?”
她这边巧舌如簧,转头又安抚剩下的其他股东:“您几位先别着急,虽说叔叔欠了钱丢了股权,但我刚还忘了说后话。”
众人凝神:“后话?还有转机?”
“那当然。”池颜点头,“那35%股份现在不在梁氏,在我手里。”
她拍拍手,门外律师团得令进到会议室,把手头的协议发到众股东面前。
这是新拟的股权转让协议,梁氏小砚总已经签了字,就等之前的欠款合同生效,股权一手转一手,最终去向则是落在池颜手里。
池文征被夫妻俩摆了一道,怒从中来:“你和砚成夫妻一家,落你手里和落梁家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
池颜缓缓眨了下眼:“叔叔您求我帮忙的时候亲口说的,我姓池。”
她转向会议桌,像是与众人保证:“只要我姓池,就永远站在大池这。”
底下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如此局面。
池颜自顾自拉开空位坐了下来,理了下耳边长发:“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今天开始我就在这同各位一起开会了。”
她支着下颌,眸光微敛:“这样吧,我们先聊聊大池往后的决策权在谁手里。”
今天自池颜出现开始,惊雷一环皆一环。
上一环节还没消化完,紧接着又丢出一颗闷雷。
这下不止池文征,全会议室都炸了锅。
几分钟后,有人反应过来。原先池总确实在股权上占绝对优势,但他丢了35%,又刨出一成做了股权激励,如今真真正正握在手里的只超过原始股本的三分之一。
而池小姐如今,也有三分之一。
两人平分秋色,都没达到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决策还真不好说。
正在喧闹逐渐平静之际,池颜清了清嗓子,偏头望向首座好心提议道:“毕竟关系到公司今后发展,公平点,大家都提提意见。”
池文征被这一出奇袭弄得面色难堪,视线落在翁永昌身上,往后挪了几位。
“你们先说。”
列于后位的股东满是踌躇,往小了说是叫他们提意见,往大处讲这就是选边站位。
往日虽然都是池总坐上位,但借款这事做得太不厚道让人捉了把柄。再看池小姐,与当时小砚总的神情几乎一致,游刃有余得足以让人相信她还有后招。
选错方的话,弄不好以后饱受牵连。
不过几句话的工夫,菜市场成了刑场。
一时之间没人敢先开口。
沉默之际,突然有人咳嗽一声,沉声:“我先说吧。”
说话的正是被池文征刻意跳过的翁永昌。
他垂手搭在西裤上,每一句话说的缓慢却有力道。
“这几年池总领导的大池,不得不说离最初的轨道越偏越远。虽然也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来了,但其实我想各位心里是有意见的。”
池文征一巴掌狠狠拍在桌案上:“老翁,你想清楚再说话。”
“想的很清楚了。”
翁永昌毫不畏惧,继续道:“今年的VR项目重启,不瞒大家,最初是池小姐的提议。在股东会上我说的每一句话自然不会有假。我先表个态,我认可池小姐的眼光。长远,独到,坚守本心。”
池颜早知道翁永昌与她站一边,但没想他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眼下没法郑重其事感激,只好朝他点头以作示意。
翁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