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谁关系好?什么和什么?易俊吗?易俊不是他助理么?为什么要和自己关系好?
诸多问号还没得到解答,他及时打断:“没什么。”
两人在楼梯间对峙许久,池颜终于耐不住又往回扯手腕要往楼上去。
这次倒是轻轻松松抽了回来。
她揉了揉还残留他指尖温度的腕子,往上几阶突然顿住:“你回来拿个文件换睡衣干吗?”
“……”
好似识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池颜后背一凛,立马道:“倒也不是不行……哎,你今天还睡家里么?”
匆忙回家的举动仿佛成了笑话。
梁砚成冷声拒绝:“我回公司。”
***
江源得来的消息不假。
与其说池颜怕寂寞,不如说她讨厌单独一个人。
自从家里出事后,再回到英国,突然就不适应独自生活了。以前疲于应对的聚会宴会反倒成了让人安心的去处。
慢慢的,家里也得充满人气儿。
不是一个人不敢睡,就是想醒着的时候,走到哪都能听个声响。
梁砚成走后,池颜依然一觉安睡到天亮。
要不是丢沙发上那件西装外套还没被收走,她几乎以为昨晚上他突然回家只是幻觉。
昨晚下了场大雨,今晨天气晴朗。坐在露台餐厅吃早餐时,送进来的秋风也带着丝丝凉意。
她一早就收到了大池那发来的信息。
上回半是撒娇半是耍赖换来的人事部长位置算是落实了,还挺正规给她发了工牌。
池颜冷了那边两天,决意今天去晃一圈。
既合情合理,也没表现得过于殷切。
池颜几乎每天都有外出活动,很少一天都待在家里。婚后一直为她服务的司机习以为常,照例听令把人送到大池楼下,只是抵达之后给助理组发了消息:太太今天来大池了。
太太对他很好,平时出门如果有需要他在外候着用车,总会叫人打包吃的喝的送到车上。
好些是平时他吃不到的,就原封不动用打包盒装着带回去给小女儿。现在一家人都喜欢太太。
想起昨夜离家前先生阴晴不定的脸色,他逾矩地补了一句:太太昨天回家晚只是特例。
池颜不知道背后这些事,进大池之后直奔楼上。
人事知道她今天过去,早就准备好了办公室。
池颜满意地转了一圈,问:“档案呢,我先熟悉熟悉咱们公司人员。”
与她对接的人姓钱,在人事部当了多年差,听上面命令就给准备了一间办公室做做样子,没想池颜一来还真像模像样要看人事档案。
钱姐闻言愣了一下:“是看咱们部门?还是……”
“当然是咱们部门了。”
池颜虚晃一刀,待人走到门口才道:“要不把其他部门管理人员的档案一起拿来吧。我先记记平时常需见面的员工都长什么样儿。”
她仰起漂亮的下颌,一副我想见谁都是尔之荣幸的傲慢样子。
钱姐点头出去,一五一十地反应完情况,待楼上说了可以,才叫人抱着档案重新敲开池颜的办公室大门。
公司光是她刚说的范围就有不少人。
池颜关上门细细翻阅起来,她学过速读,动作很利落。几乎翻页的同时能在脑海里留下大概印象。
花了半天翻完七七八八,边在心里整理信息边假意懒散拨通内线。
“钱经理,这也太多了,我看不完。要不明天再看吧,你问问叔叔几时有空,我去找他吃饭。”
电话那头钱姐很是恭敬地应下,转头给楼上拨电话。
“池总,池小姐说看累了,想找您吃饭。”
电话里,池文征反倒满意,笑了一声:“她啊……那叫她过会儿上来等吧,我还有个短会。”
“好。”
半小时后,池颜准时等在会议室门口,斜靠着墙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这几天新做的焦糖色指甲。
会议室隔音良好,但时不时仍能听到一两声突然拔高的音调。
又过了几分钟,短会结束。
与会人员鱼贯而出。
池颜漫不经心打量着,每一张脸都在心里与刚才档案上记下的内容一一对应。池文征似乎还在里边与人说话,最后走出的那人她很眼熟。
正是从前时常来东楼找他父亲的监事翁永昌。
只知道他退居二线,倒没想过能在这再见着面。
池颜展露笑颜,“翁伯伯。”
翁永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颜,是不是?好久没见,漂亮得我都认不出了。”
“翁伯伯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
翁永昌笑:“连你伯伯我的玩笑都敢开。”
两人叙话围着近况转圜,翁永昌突然提到从前:“小一点的时候听你练琴还经常哭,现在呢,现在总不哭了吧?”
“都多大了,还哭。”
池颜隐约记起,她那会儿更娇气,弹错了弹不好了哭得稀里哗啦,不管父亲是不是在忙,抓着他的衣服埋头就擦眼泪鼻涕。
这么想起来,记忆里的翁伯伯那么模糊,多半是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