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又或者是泪流干了。
白兮兮才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但因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双腿麻木,整个人往前扑倒过去,刚好撞倒了鞋架。
她摔倒在地,而鞋架则压在她的身上,上面的鞋子掉了一地。
她摔疼了,但是一声不吭。
正在厨房里做晚饭的王婶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出来察看,一边走一边用围裙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客厅里空无一人,倒是在玄关处看到有人影晃动,她走过去,看到一地的狼藉,而一个人被压在鞋柜下。
看衣服,可不是中午太太穿的吗?
她吓了一跳,急忙将鞋柜搬开,将白兮兮扶起来,“哎呀,太太,您没事吧?”
白兮兮手臂被撞得淤青一大块,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神情木然,湿润的双眼空洞无神,脸上还残留着泪渍。
她甚至都不看王婶一眼,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走。
经过客厅时,她看到桌上脏了,她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
擦桌子,对擦桌子,墨谨逸说了,以后的家务活都归她做,她就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保姆,不,连保姆都不如。
她走过去,拿起抹布,跪在地上,表情呆滞、动作机械的擦着桌子。
王婶将鞋柜放回原处,将鞋子一一摆好,回身往客厅走,却看到白兮兮正跪在地上擦桌子。
她吓了一跳,急忙冲过去,从她手里抢过抹布,“哎哟,太太,您这是在做什么,以后打扫卫生的事都由我来做,您坐着休息就行了。”
她看着白兮兮,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眼睛红肿湿润,显然刚才大哭了一场,脸上的泪渍都还没干,她两眼无神,表情木讷,连几缕头发贴在脸上都不自知,一幅魂不守摄的样子。
显然是受到很大的打击,这是怎么回事,中午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哦。”白兮兮木讷的应着,左右瞧了瞧,见着一旁的扫把,她又过去拿扫把扫地。
王婶又急忙冲过去,从她手中抢过扫把,“太太,这地板我来扫就行了。”
白兮兮空着双手杵在原地,茫然四顾,竟不知道要做什么?
最后,视线落在她胸前的围裙,木讷的开口,“到煮饭时间了吗?围裙给我,我来做。”
“不用不用,太太,您先坐着休息,做饭的事我来就行了。”王婶连连摆手。
“把围裙给我,我要做饭,这是我该做的事,不然等下墨谨逸该生气了。”白兮兮朝她伸着手,双眼空洞无神,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她这个样子吓坏了王婶,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急忙应道,“不行,太太,煮饭是我的工作,我来就行了。”
墨少爷请她回来就是来煮饭,做家务的,怎么能让太太动手呢。
可谁知,她不给,白兮兮竟然动手用抢,“给我。”
王婶害怕极了,但她还是紧紧捂住围裙,说话都在哆嗦,“太太,您怎么了?”
终于,白兮兮情绪崩溃,强压在心头的愤怒与委屈,不堪与痛苦,像突然遇到氢气的热气球,炸得粉碎。
她情绪激动的抓着王婶的手臂,咆哮道,“我让你给我,你听到没有。”
她抓得太用力,指甲竟将王婶的皮肤掐出血来。
愤怒的吼声在空荡荡的别墅内回荡着。
王婶吓得面如纸色,急忙松了手,连连应道,“好,好,给你。”
她将身上的围裙解下,递给了白兮兮,双腿都在发抖。
白兮兮如梦初醒,瞳孔也恢复了焦点,她接过围裙,低声道,“对不起,你去忙别的吧。”
她胡乱将围裙绑在自己身上,走向厨房。
“太太。”王婶瞧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担心极了。
这,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太太怎么变成这样?
白兮兮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不要叫我太太,我不是。”
墨太太的位置只能是白颜颜的。
声音落下,她重新迈步走进厨房。
太太是和墨少爷吵架了吗?
王婶急得不行,在原地直跺脚,最终还是不放心,又跟上前去察看。
白兮兮拿着刀,也不知道要切什么,就去冰箱里,随便拿了一些东西,也没洗就切。
她心不在焉的切着,切出来的东西杂乱无章,有大有小,有长有短。
王婶本想上前提醒,但是想到刚才她的样子,又吞了回去。
太太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还是随她去吧。
切完菜,她开了火,直接将切好的菜全部倒进锅里,拿着锅铲,不停的翻炒着。
锅冒出烟,滋滋响。
要糊了,加点水。
她接了一盘子水倒进去。
该加盐了。
她直接将整瓶盐倒进锅里。
倒点酱油。
还有醋。
嗯,耗油得来点。
她想倒耗油,但手湿,盖子打不开。
她直接将整个瓶子一起丢进了锅里,然后盖上锅盖。
后面的王婶看到这一幕,魂都快吓没了。
耗油是玻璃瓶的,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