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人,若说心狠,不应该是张玉博吗?”
胤礻我一脸困惑。胤禩张了张嘴“这事恐怕有些不对劲。”
胤礽点头,何止有些不对劲,简直是太不对劲了。
虽说世上什么奇葩都有,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觉得夫为妻纲、女子出嫁必须从夫的人不会少,在他们眼里,或许丈夫不论怎么伤害妻子都可以,但妻子有一点对不起丈夫就不行。可还是有正直明理之人的。
就连尚且年幼的胤禟与胤礻我都知道张玉博狠毒,偏偏下面言论一边倒,全部指责赵大姑娘,无一人说张玉博。张玉博在这些人的话语中好像消失了一样。
胤礽看向苏州知府“外面的情况也这样吗?”
“差不多。此事确实有些奇怪,本案案情外人知道的或许不全面,可张玉博杀人罪证确凿,这条大家都是清楚的。张赵两家当年因外室闹得不愉快的事也有许多人知晓。
“案子审完之后,最开始还有人为赵大姑娘说话,可后来谴责赵大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多,而这些声音对张玉博杀人之事一概避重就轻,或者干脆躲开不提。”
此等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康熙蹙眉“赵家可是与人有怨?”
苏州知府摇头“赵立仁夫妇与人为善,若说有怨仇的,大概只有张家了。”
胤礽想了想“张家生意艰难,本就捉襟见肘,境况不太好。如今又曝出张玉博杀人之事,更是自顾不暇。不论从哪方面看,如今这等声势,单凭张家办不到。知府大人之前说,赵家现在纺织生意做得好,成为了苏州纺织行业的领头羊?”
苏州知府颔首“是!赵立仁主导成立了江南纺织商会,并且出任第一任会长。他与京师纺织商会的关系不错,江南纺织商与京师的合作,多是由他出力促成。商会联合起来后,他又依照京师规矩,弄了个妇女救助会,由他的夫人与赵大姑娘负责。”
胤礽一顿“赵大姑娘能与其母一同管理救助会,想来是有些才能的。”
“是。听闻自京师回来后,赵立仁在纺织上的诸多举措,都有她的参与。”
胤礽眼睛眯起来“在赵家出头之前,这边纺织界是谁家最大?”
这个问题,身为帝王亲信、前任銮仪卫、现任苏州织造的曹寅更了解,他出面回答“是刘家。刘家老夫人曾是内子乳母。内子颇为看重。赵家起来后,刘家还拖内子的关系找到微臣,想走微臣的路子。
“赵家能这么短时间内腾飞,靠的是京师纺织商会的支持。刘家说,赵立仁是个耙耳朵,多听从夫人女儿的建议,纺织商会在他手里,早晚会变成牝鸡司晨之所,对行业发展不利。他们想让微臣帮忙联系京师商会,从赵家手里把纺织界头把交椅的位子重新拿回来,被微臣拒了。”
曹寅顿了下“太子可是怀疑刘家?”
胤礽不语。
曹寅又道“微臣这就去查。”
胤礽摇头“此事恐怕不止刘家出手。且看看吧,不急这一时。”
曹寅只能应下来。
楼下的议论声更大了,对赵大姑娘的抨击也更强烈了,用词不再是单纯的谴责,还带上了几分侮辱性。甚至有人揣测,赵大姑娘就是善妒,自己生不了,就想让张家绝后。
张家不愿意,她就用娘家权势相压。见张玉博不顺着她,想要和离又不愿意背上坏名声,就把父母意外死亡的锅扣在张玉博身上。
茶楼后台,听着这些话语,赵清韵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又气又怒,更觉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小蛮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怕。”
手掌传来的温度让赵清韵汲取到一点暖意,她努力扯出一丝笑意“我明白他们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被他们影响。可是我……我忍不住。”
“我知道。白姐姐当年被冤枉,牵涉进人命官司的时候,也有很多闲言碎语,他们半点不了解真相,却好似一个个都在命案现场亲眼所见一般,说得活灵活现。有些人还说白姐姐当时是如何想,仿佛自己有术法能看透白姐姐的心。
“你所经历的这些,白姐姐也经历过,所以她感同身受。因此收到你的书信,她就让我来了。其实如果不是她正与太子妃处理羊毛编织品出海之事,脱不开身,是要亲自来的。”
赵清韵咬紧下唇“我知道白姑娘助我良多,你也助我良多。我很感激你们。这次若不是你们,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小蛮微笑“我们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真正做决定的人是你自己,帮助你的人也是你自己。”
小蛮转头看向一面屏风之隔的另一侧,那里是原本说书人的位子,而现在是为赵清韵准备的。
她手中力道重了两分“赵姑娘,白姐姐让我转告你,你可以选择放弃,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但如果你选择迎难而上,你可知道自己需要面对什么?今日这场仗不好打。”
赵清韵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明白放弃或许更容易,但我不愿意。张玉博杀害我父母,凭什么反而要我受万人唾弃?是张家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张家。”
说到张玉博,赵清韵咬牙切齿。
其实最初她并没有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