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道远,步子不能迈得太大。
胤礽低头,目光看向手上的书籍。
既然如此,不妨将外科医学先放一边,研究研究别的也挺好。
他开口唤了小池子进来,把书本交给他:“明儿送去惠安伯府上,交给刘太医。”
顿了下,又道:“让玲珑阁的廖掌柜留意京中来往洋人,若有从医的,招揽过来,可送于惠安伯府,与刘太医进行中西医学术交流。
“另外,玲珑阁背后作坊□□玻璃器皿。孤这里还有几张图纸,让他比照图纸,把东西做出来,给刘太医送过去。刘太医那边若还有什么需要,让他直接同孤说。”
小池子领命退下,胤礽揉了揉额角,宽衣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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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
平嫔将手中的信撕碎扔在地上,神色愤愤:“什么意思?一个被皇上亲口斥责不孝不悌的大阿哥,他以为他是谁!本宫刚被禁足,他就来质问,还对本宫颐指气使。哼!”
燕喜弯腰捡起纸屑,寻了个盆子,放入其中,用火折子点燃,烧了。
“娘娘,皇上怎会突然生气?”
“本宫怎么不知道!今儿胤祹见下人们和面觉得好玩,跟着耍了一阵,包了两个点心。本宫便想着请皇上过来尝。结果皇上没来,反而下了这么个没头没脑的训斥,更是在年关档口禁了本宫的足,不让本宫出咸福宫。”
燕喜蹙眉:“娘娘真没做别的事惹恼皇上?”
“本宫都多少天没见着皇上了,就算想惹恼皇上,也得有这个机会啊!大阿哥质问本宫为什么会遭训斥,你也问本宫。本宫也想知道呢,本宫问谁去!”
平嫔气得咬牙切齿:“简直莫名其妙!”
燕喜叹道:“得想办法知道皇上为何斥责禁足才好。”
她心念一动,“不如娘娘去找刘贵人?”
平嫔神色微变,方才胤禔的传讯中,也让她去找刘贵人。不过却不是让刘贵人帮她去探听皇上的口风,而是让她示好拉拢刘贵人。
哼!平嫔深吸一口气,双手搅着帕子。这是嫌她没用,不如刘贵人受宠吗?
别看刘贵人位份低,这两年被翻牌子的次数比她可多两三倍。
平嫔心里有些不得劲,却也明白。她位高有子而无宠,刘贵人位低无子而有宠,二人是最好的联合。她恼得不是刘贵人。刘贵人这些年在她身边,也算识趣。恼得也不是燕喜,燕喜此番提议全是为她打算,她心里明白。她恼得是大阿哥。
大阿哥凭什么指使她?大阿哥以为他如何沦落到要与自己结盟?不就是因为惠妃在宫中宛如透明人,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了吗?没个吹枕边风的人帮着,大阿哥全靠自己,能在兄弟们之间优越多久?
如今也就是仗着下头的弟弟们还小,等他们长大都入了朝堂,还有大阿哥什么事。大阿哥可还有个“不孝不悌”的帽子没摘下来呢。就凭这点,他在兄弟们之间就嚣张不起来。
燕喜端了杯茶奉上:“娘娘,奴婢说句实在话,您别嫌奴婢多嘴。十二阿哥还小。赫舍里家几位爷全偏着太子。
“若太子对您有两分敬重也就罢了。可奴婢这些年瞧着,太子对您心结难解。因着这层,只怕十二阿哥这边,他也不会提携。这般情形,如果崔家能够立起来,娘娘也能有个后靠。”
平嫔心头苦涩,可不就是如此嘛。
太子不说对她敬重,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至于赫舍里家,她没个同母的哥哥,谁管她。五叔素来看都不耐烦看她,无所谓她什么样。六叔……
早年六叔倒是与她有过短暂联盟,可惜自己入宫后,没能帮六叔谋到好前程,随后又无奈背叛诺言生下皇子。六叔心里恼得很,已经数年不跟她联系了。便是她派人送东西回去服软示弱,六叔都没搭理。
平嫔嗤笑,六叔多聪明呢。他气得难道当真是自己背信弃诺吗?不过是看着自己不顶用,在自己这头捞不到好处,跟着太子,即便需要屈居三叔之下,但好歹能有些收获。
就比如这回,太子拿下和谈,抓捕温春。赫舍里家,谁没得到赏赐?不说本就在使团的索额图,便是五叔六叔也全都官升一级。
平嫔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瞧瞧太子多风光,可她呢?就这种情况,赫舍里家谁人会帮她?她除了崔家,还能靠谁?
入宫数年,当初雄心壮志,何等野心。如今那些东西她是不敢求了。但她还得在这宫里混下去,她得为自己着想,为十二着想。
这些年她积攒的银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别看她是一宫主位,膝下又有皇子,虽然圣眷锐减,却还没失势到内务府都敢克扣的地步。但在这宫里生存,光靠内务府那点份例如何够?
各宫娘娘你争我夺,她若不处处打点,多笼络些人,还不被欺负死!
燕喜觑着她的面色,又道:“崔家也算知道感恩,晓得自己能入工部,是因娘娘之故,前几日送了些银票进来。今儿大阿哥那头也给了些。”
平嫔脸色又是一变,罢了,看在大阿哥提携崔家,给了银钱的份上吧。
“伺候本宫更衣,本宫去找刘贵人。”
燕喜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