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初在学校里,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十足的怪人,谁知道,他就是不怎么会说话而已。”
肖宁、邓国元、方为平,他们三个都是同一个大学的教授,其中邓国元级别最高,是物理系的系主任,肖宁则是法文系的教授,而方为平,他是中文系的副教授,按学识来说,方为平最厉害,只可惜,他不会钻营,直到下放前,职称都没评上来。
打开一条门缝,肖宁看见方为平低头给楚酒酒讲故事的模样,他眉飞色舞的,哪有平时丧眉耷眼的样子,楚酒酒和韩生义都听得很认真,楚绍有些坐不住,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坐在一旁。
重新把门关上,肖宁回到韩奶奶身边,提起白天的事,“我还以为酒酒不喜欢学习呢,下午的时候,她还跟我说,她不想去上学。”
韩奶奶点头,“她也跟我说过,还让我去劝楚绍,别把她送学校去。这孩子,主意总是这么多。”
韩奶奶明显是楚绍那一边的,她也想让楚酒酒尽早去上学,韩生义不上学是因为他们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韩生义也早就去学校待着了。肖宁思索了一会儿,却有不同的意见:“现在学校和过去不一样了,除了教认字,也教不了什么知识,您看酒酒他们几个,哪有不认字的,去学校,不去学校,其实都没有差别,左右现在大学不办了,就是考上高中,不也是在学校里混日子么。”
叹了口气,肖宁又道:“咱们这些人啊,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可孩子们的前程还不好说呢。我家闺女也是住在乡下,都不知道她现在认字没有,老邓的爹娘都是庄户人家,就怕他们舍不得钱,把我闺女一直放在家里,只教洗衣做饭,一想到这,我就……”
韩奶奶就韩生义这么一个孙子,韩生义天天在她眼前晃,她自然不懂肖宁是什么感受,不过,出于邻居情谊,她还是开口安慰了两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担心的再多,不也是干着急,一点用都没有。”
韩奶奶的安慰还不如不说,她说完以后,肖宁心情更差了,自知自己说错话,韩奶奶默默闭上嘴。
等天彻底黑了,大家就准备散了。肖宁做的巧果,每个人都尝了一点,但记挂着这是肖宁做给楚酒酒的,尝的都不多,最后剩下三个巧果,就被楚酒酒抱回家去了。这一天吃饱喝足,韩爷爷和宋爷爷还喝了不少的酒,微醺的躺在床上,一整晚,韩爷爷嘴角的笑容都没消减过。
韩奶奶闲不住,她没睡觉的时候,就一直在干活,要么收拾屋子,要么处理那些剩下的蘑菇,拿起两朵香菇,把蒂去掉,韩奶奶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洗衣服的韩生义。
肖宁有句话说的不错,他们这些人,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但是这些孩子们,他们未来是什么样子,还未可知呢。
韩奶奶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垂下眼,继续处理手上的蘑菇。
七夕白天是个大晴天,晚上却伸手不见五指,月亮和星星都躲在厚厚的云层上面,一点光亮也不愿意透出来。李艳这时候才从镇上回来,进村的时候,她一个没注意,踩进一个水坑里,水坑下还是烂泥,李艳费了好大劲,才把鞋子□□。
倒霉死了!
今天上午,因为楚酒酒把她想占便宜的事情大声说了出来,马文娟生气了,她不得不追着马文娟下了山,以往马文娟也有生气的时候,她放低姿态,说几句好话,马文娟也就不再计较了。谁知道她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把这件事告诉丁伯云,即使她求饶都不行。
李艳哪知道,马文娟心里的怒气是不断累积的,无数件小事累积在一起,在今天被点爆。马文娟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找到丁伯云,把李艳平时逃避劳动、利用村民帮她干活、偷吃小灶、多次和村民发生冲突的事情都说了,丁伯云早就知道马文娟和李艳关系不好,但也没想到她们关系这么不好,已经到了要请他处理的地步,而且李艳做的这些事,每一件都很过分,连丁伯云都忍不住皱了眉。
丁伯云把李艳叫出去,对她进行批评教育,说了一下午,说到最后,李艳都哭了,可这还不算完,丁伯云说他会把她的表现写进报告里,李艳顿时哭的更凶了。
她觉得是马文娟和丁伯云合起伙来欺负她,却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有什么问题,回到知青点以后,她趴床上哭了一会儿,然后就怒气冲冲的爬起来,准备给她的二叔写信。
她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都是在抱怨这里的民风有多彪悍,上到大队长,下到小孩子,所有人都在欺负她,如果二叔再不救她,她就要死在这了。写完信以后,李艳咬咬牙,又把自己压箱底的存款拿出来三分之二,准备都给她二叔汇过去。
李艳出去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这一路有多泥泞难走就不提了,她到的时候,邮局差一点就关门了,好不容易把信和汇款都寄出去,因为手里没钱,李艳只能饿着肚子回来,天越来越黑,她看不清路,摔了好几次跤,进村的时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看着漆黑一片的周围,她心脏都开始砰砰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