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阳一诧, 怔然失语两秒, 随后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激动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倪棠也愣住了,眼里略微停滞。
唐裕蔑然地笑:“谁胡说八道,是不是你自己问问你哥不就知道?不过他敢不敢承认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当时可是苏小姐先甩的他。”
蔺阳和倪棠的目光霎时朝她投来,苏答心下一阵无言,在公共场合争这种东西,实在无聊。
“三位慢聊。”苏答语气淡淡,懒得跟他们纠缠,连笑容都欠奉, 仿佛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得,一脸事不关己地扭头走人。
唐裕“诶”了声,看看她又看看明显还在震惊中的蔺阳和倪棠二人, 拔腿追上她。
苏答懒得去管背后那几人, 径自往电梯去。
唐裕跟来,她奇怪又莫名,“唐先生跟着我干什么?”
他半点不见外,“我送你。”
“不必了。”苏答谢绝, “我自己能回去。”
“别介, 跟我客气什么。”唐裕一副和她很熟的样子, 根本看不出才见第二次面。
“你敢送, 我可不敢坐。”苏答低低吐槽一句,声音很轻。
唐裕耳朵尖,听得清楚,“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见她沉默,他立刻不服气,“我我、我把手捆起来,用脚开总行了吧?”
苏答对他的胡言乱语不发表评论,沉默两秒道:“唐先生。”
“嗯?”
“你女朋友呢。”
唐裕一愣,蓦地止住步子,脸上写满懵逼:“操,我给忘了!”
轻笑摇头,苏答摆摆手,将他扔在原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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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童天使基金会和美术协会的官微以及公众号,各自发了慈善拍卖会的结果。苏答的画作为拍价最高的捐赠品,她本人和她的作品都受到许多关注。
不过新闻推送力度不大,并没有采取营销式的狂轰滥炸,仅仅是在美术及艺术圈子内引起讨论。
苏答回国后的首次采访,稿件已经定下,黄可灵发到她助理手中确认了一遍,和杂志社约好时间。
另一边,岑昊东通过公司,辗转和她联系上。
先前他们交流,一直是由公司做中间人转达。作为一个前辈兼长辈,岑昊东主动提出和她交换联系方式,对她的喜爱和欣赏表现溢于言表。
他在电话里邀请:“上次你来美协参观的那个展已经布置完了,后天就开展,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苏答有些犹豫,岑昊东一个劲地游说,她盛情难却,想了想,最后应下:“好的,到时候我来。”
除了手机号码,苏答还和他加了微信。
电话里聊的都是工作,苏答打完备注,想起上次酒会的事,顺势和他道谢。
Lily:那天酒会下山半路上车抛锚,还没谢谢您安排车送我。
潘副会长当时说不必谢,是别人的意思。美协里能指使得动副会长的,恐怕就只有岑昊东这个正会长。
尤其岑昊东从初见就对她表现出了一片拳拳爱护之心,苏答想当然以为是他。
谁知,岑昊东却一派茫然。
岑会长:车?
岑会长:你可能是弄错了。我没安排过车。
岑会长:酒会那天你的车抛锚了?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岑会长:你今天不说,我完全都不知道这事。
苏答看他回复过来的文字,愣了几秒。
不是他?不是他那是谁?除了他,还有谁能支使得动潘……
脑海闪过一道光,一瞬间,浮现贺原的脸。
这几次和美协有关的场合上,潘正茂对贺原的态度可谓毕恭毕敬。
苏答怔怔的,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所以……
是贺原?
那天在道旁碰见他的车,他坐在车里冷漠的表情,她记忆犹新。
她本以为他走了便走了,他离开以后,竟然给她安排了车?
沉默许久,苏答连忙给岑昊东回了几句消息。结束话题后,她出神几秒,长长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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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协内部经典艺术展,周三下午正式开始。
苏答应允了岑昊东会去,当天过午便早早收拾好,打扮得清淡素雅,助理开着公司的车将她送至。
协会内部的理事们,跟协会关系亲近的画家、艺术家,还有一些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俱都出席。
苏答一路笑着和人打招呼,不管是陌生面孔还是见过几次留有印象的,但凡和她寒暄,她都礼貌回以对方问候。
打量她的目光多不胜数,单是“圣保罗金奖”的名头就足够她在美术圈内傲视年轻一辈,加之画作刚刚拍出高价,风头一时无两。
别人三三两两说话,苏答没加入任何群体,绕着展区外第一条长廊走了一会,视线在不远处找到贺原。
他来了。
她猜到他会来,上次内部参观他就被邀请,正式开展想必也不会缺席。
苏答稍稍站了站,朝他走去。
潘正茂陪在贺原身边和他说着这次展览的事,错眼一瞥,发现苏答过来,话头立时止住,示意:“贺先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