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不仅仅是谯周,殿里的所有文武,也在有意无意地,遮挡自己的上唇。
众所周知,男子到了十五六岁,胡须的生长速度就相当快了。
如果半年不打理,上唇的胡须必会长到一两寸,而且会垂下来,完全挡住嘴巴。
真要这样,不论说话进食还是吃饭喝水,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而殿内的众臣,不论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还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所有人的上唇胡须,没有一个超过半寸的。
也就是说,所有男子,都在修剪自己上唇的胡须。
真要严格按照礼制,殿里的每个男子,都是“大逆不孝”之人。
这个时代的不孝,绝对是重罪!
“啪!”
一个耳光,拍得谯周眼冒金星。
“你个不孝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啪!”
“这巴掌,是替你父亲教训你!”
“啪!”
“这巴掌,是替你母亲教训你!”
“啪!”
“这巴掌,是本将看你不顺眼!”
“啪!”
“罢了!”
刘禅终于站起身,怒视着姜维,“坤宁宫乃祥瑞之所,不得无理!”
闻声,姜维赶紧转过身,恭敬地抱拳行礼:“陛下!末将知罪!
“只是……细君遭这不孝之人无端责骂,末将实在不能忍!”
“哼!君臣同乐的饮宴,竟被你无端搅乱,朕很生气!太后也很生气!
“姜将军!你无故殴打谯从事,平襄县侯降为广汉亭侯,罚俸五年,可有话说?”
“呃……末将无话可说,甘愿领罚……”
“哼!好好的宴会,全都被你搅和了!”刘禅小声嘀咕着,扶着吴太后愤愤离开。
终于,众臣如蒙大赦。
一刻也不敢多留,如鸟兽散。
马车上,诸葛果轻轻偎在姜维的肩头,引得张星忆与张遵一脸坏笑,纷纷扭着望着窗外。
“先前,妾身入殿的时候,刚好看到林巧儿被宿卫兵带走。”
“哦?这么说,张表的欺君,陛下早就知道了?那……陛下将如何处置那家伙?”
“君心难测,妾身不敢妄加揣摩。”
确实,君心难测!
第一次,深深感到刘禅的可怕。
奇怪的是,做梦都想改封在广汉郡,这事都还没提,刘禅竟然拱手相送?
这……确定不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