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侯爵,从上到下依次为县侯、乡侯、亭侯和关内侯四个“档次”。
每一个爵位,既是家族世袭的荣耀,也是实打实的“物质奖励”。
姜维的“平襄侯”正是“最高档次”的县侯,比大将军蒋琬的“安阳亭侯”还要高两级。
可是,此时的平襄县在魏国天水郡境内,姜维不可能到平襄县就食,所以,这只是“荣誉”上的虚爵。
当然,因为平襄县是姜维的家乡,刘禅按诸葛亮的遗命赐封“平襄侯”,也算是特别的关照。
或者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激励——如果汉国收复了天水郡,平襄侯就不再是虚爵了。
此时此刻,让刘禅改封自己为“广汉侯”,还不知从何下手。
反正,只要能封在那里,不要食邑也行。
嗯,明天就找刘禅勾通勾通。
“将军!”
刚刚送走孟光,尹赏就匆匆赶来,“刚刚得到消息,东吴使臣步骘,昨夜启程返回东吴了。”
“不必管他。”
姜维暗自一笑。
先前,刘禅问起“秭归是否撤军”的问题,姜维就给他详细分析了局势。
此时的东吴攻占了襄阳,魏军必会疯狂反扑。
东吴急着跟汉国讲和,就是防止出现“三面受敌”的窘境。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汉国不出秭归挑事,东吴就不会主动攻打秭归。
刘禅意识到这一点,更意识到秭归城对汉国的重要性,不仅不会撤回驻军,还要让陈到加派兵马,确保粮草与军械的足额供给。
步骘突然离开,绝不是探到了刘禅的态度,而是知道了马岱的北上。
毕竟,汉国那点兵马,还没有两线作战的实力——既然出师北伐了,就不会威胁吴国的荆州。
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
“将军!”
一名家将快步入殿,恭敬地禀报道:“据属下查实,成都城内的栖凤楼、飘香苑和醉仙楼,都有乐姬在演奏《梁祝》与《天仙配》。”
“嗯,马上去警告他们:不给我交钱就不能演奏。如果不听,给我放手去砸。”
“诺!”
家将领命而出,姜维冷冷一笑。
有了家将,办事果然方便了不少。
“夫君,那三个青楼都是合法经营,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火了?”
“果儿,那两首曲子是你扒的谱,那就是将军府的版权呗!
“成都城的十几个青楼,只有馨雅苑给了钱,那就只有馨雅苑才能演奏,这有什么问题?”
“版……版权?”
诸葛果没法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也没打算深究,柔声劝道:
“不论乐府歌赋,还是某位大贤自编的曲目,只要有客人喜欢,每一位乐姬都能弹奏吧?”
“不,不,不!”
姜维连连摆手,略一迟疑,解释道:
“就如某间客栈,它的“版权”是属于店主的。
“天下的客商,只有付钱获得“授权”,然后才能住进去,对吧?
“如果某人不付钱却强行住店,店家是不是可以将其赶出去?
“又如街边小贩的一个烧饼,刚刚做出来的时候,它的“版权”是属于小贩的。
“客人只有付了钱买下烧饼的“版权”,才能自己食用或者送给别人食用,对吧?
“某人不想付钱却想吃烧饼,那不是偷就是抢,被打一顿还算轻的。
“《天仙配》和《梁祝》是我发明的曲子,是你扒的琴谱、筝谱和琵琶谱,那版权就是咱们的。
“每一个青楼,每一位乐姬想要弹奏,也得付钱向咱们购买“版权”,是吧?
“那几个青楼不肯付钱却想弹奏,我让家将揍他们一顿,合情合理吧?”
“……”
连番的举例,诸葛果沉默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
“夫君,咱们不差那点小钱,何必得罪人呢?”
“呵!这可不是小钱!
“《天仙配》和《梁祝》和琴谱、筝谱和琵琶谱,馨雅苑总共花了十余万才买下。
“如果全天下的青楼都付给咱们“授权费”,那将是多少钱?
“你看啊,因为这两首曲子,馨雅苑的门槛都快被客人踩破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其他的青楼悄悄扒谱,既抢了馨雅苑的生意,也侵犯了咱们的版权,如何能忍?”
“歪理,全都是歪理!想钱想疯了!”
诸葛果实在无语,闷闷不乐,转身离开。
“果儿!”
姜维嘿嘿一笑,一把将她拉回,“有了这笔钱,咱正好在城东南买一块地,赶紧把制陶作坊和酿酒作坊修起来嘛!”
说到买地,诸葛果又有些不解:“到处都是地,为何一定要在那里买?
“你知不知道,你看中的那块地,是谯家人的,谯周啊!他的宅子就在那里,如何肯卖给咱们?”
姜维懒得解释太多,随口打了个太极:“你不觉得……那块地的风水特别好?”
“你?啥时候会看风水了?”诸葛果不屑一笑,上下打量着姜维